唐小娟扫了一眼:“东西咱们还没丢,顶多被我们打包了,咱爸说的是藏在什么书里面?”
于晚枝虽然藏的隐秘,不过还是让唐爸窥到了些的。
唐爸说是藏在一本书里面,于晚枝没事的时候会拿来翻,这地方藏的肯定隐蔽,不会在一堆破报纸里面。
就算是这样,两姐妹也不敢扔家里头的东西了。
刚才明明哪里都找了,可就是没看见什么书,再说了如果是一本书能够藏的下钱,必然也挺厚,刚才搬报纸出去的时候根本没看见有书,玻璃瓶子就更不用说,里面不可能藏钱的。
唐小丽看着下不了脚的家。
先卖破烂还是先找钱成了一个很难选择的问题。
“玻璃瓶子先卖掉吧,不然家里进出都不方便,等会儿来往过来人都会说的,大姐你说呢?”
“还有那些破毛巾,我亲手整理进去的,也可以先丢了。”唐小娟对她亲爸用过的毛巾简直心理阴影。
“破锅破碗也可以丢了。”
楼下就有垃圾桶,两姐妹丢垃圾上下跑了好几趟,又找看门大爷借了个小推车,运了整整一车玻璃瓶子,卖了七毛钱。
看看,就只值七毛钱的瓶子,几乎占据了家里十分之一的空间,跟着家里几十年。
再回到家里瞬间就亮堂了很多,报纸那些堆起来也跟小山包似的,祈祷那本神秘的书不在里面,否则又要重新翻回垃圾坑。
“你说说,咱家收拾一下还挺大的,我看他们就是公家的东西不心疼,这要是她自己的房子,肯定爱护的好好的,咱们快点去找,现在我看到这堆报纸就觉得很不舒服。”唐小丽说。
大部分报纸都散发着腐败的味道。
有些里面发黑,有的已经发霉,堆积在一起那股子味道是慢慢散出来的,翻出来以后味道就很上头。
“阿姨那种人,钱不会离开她身上的,没准在床上。”唐小娟边说,边拎起枕头,准备揭开枕头翻开床板看看,是不是压在床底下。
卧槽,枕头好沉。
“我找到了小妹。”唐小娟开口说。
“在哪?”唐小丽追问。
唐小娟翻开枕头,从里面掉出来一本硬皮红楼梦,这书鼓鼓胀胀的,唐小娟随手一抖。
一张大团结。
再一抖。
一张大团结。
这票子还都是专门收藏的新票子,或者说有些半新的票子被一直这样压着,也压得平平整整,崭新的很,唐小娟抖了半天,才把里头藏着的钱给抖出来。
还都是大团结。
于晚枝这人也挺有意思,攒的钱满十块就换成一张,夹在书里面。
一张张的叠起来也蛮多,姐妹两花了半个多小时才整理出来,数清楚连两个女儿都惊讶了。
一共一万五千多块钱。
一万多块钱啊,别说唐小丽,唐小娟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于晚枝可真是个大富婆。
“要不是病了,这钱咱们还翻不出来,你瞧瞧这人有意思不,咱们全家几十年没好好花过钱,都藏在她这里呢。”唐小娟冷笑:
“你瞧瞧,我嫁人都不打算给嫁妆呢,还要老皇给她八百八十八的彩礼,我就说嘛这抠得要死的人怎么可能没钱,存了这么多,日常连双袜子都舍不得换,活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一头撞死还省饭钱了,我现在真的很懂陆琴。”
看吧,人就要有个共同的敌人。
是人都有恶的一面,也有善的伊面,如果善的一面压倒了恶,这人尚且不算坏人。
以往她不常往娘家来,觉得这动不动张嘴就要钱的人晦气。
嫁人以后来的就更少了。
不懂他人的苦,也就莫劝人善良,要是老皇老娘抱着这么多钱整天卖惨,唐晓娟估计连住在一起这么多年都不能。
唐小娟手一抖,从里面又掉出来了一张纸。
“这是什么?”唐小娟好奇的打开。
是一张很旧很旧的纸,上面书写还是用的毛笔,唐小丽好奇的从姐姐手里头接过来那张纸。
“猪油三钱,面粉两斤”唐小丽狐疑道:“是个方子?”
“方子?”唐小娟刚开始没看懂,等仔细看了良久才恍然大悟:“这是咱妈留下来的。”
“啊?”
唐小丽一个恍神,记忆中唐小娟很少叫于晚枝“妈”。
“咱妈”出现的频次就更少了。
唐小娟的脸色很严肃,问道:“你知道咱爸为什么会娶阿姨吗?”
这个题唐小丽会答:“当初我还小,爸爸觉得阿姨跟咱亲妈是堂姐妹,就跟她组成家庭,觉得姐妹能照顾好我们呗。”
这话,当时听三舅妈说过。
当时物资那么贫乏,唐爸肯定是要上班,也肯定是请不起保姆的,最好的选择就是找个人重组家庭,互相照顾。
亲生母亲过世以后,于家怕两个孩子吃亏,没过多久就介绍了于晚枝,于晚枝当时带着两个娃,生活也非常窘迫。
事实证明这一对重组家庭在资源重组以后,确实都达到了想要的目的,四个孩子都健健康康的长大了。
唐小娟点头继续说:“还有一点亲戚都没说,咱外婆家里以前可是大资本家,解放前做糕饼的,这个方子应该就是祖上传下来的糕饼方子,第一个是鸡仔饼,第二个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你也知道我这人从小做饭就糙,只有你像咱妈,做吃的还不赖,以前咱们家里有大师傅,阿姨做的丸子肉饼那些,也都是跟大师傅学来的,你小时候不就最喜欢吃她做的鱼蛋丸子?”
这一点确实没人跟唐小丽提。
资本家,在那十年是不能提的。
而唐家因为在解放战争期间捐过财物,算是爱国资本家,十年期间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攻击。
后来就更没有人敢提了。
唐小娟看了一眼手里的纸条,叹息道:“也得亏阿姨是这样一个性格,才能把这个方子用这种方法留下来,要知道□□期间,不少人来咱们家里翻箱倒柜的找东西,找的可能就是这个。”
唐小丽就更疑惑了:“可咱们不是把厂子捐给国家了吗?”
这孩子,真是脑子实诚,唐小娟翻了个白眼儿道:“厂子是捐了啊,可是方子没捐,后来收归国有,厂子和设备都在,但是再也做不出味儿来了,想当年咱们“鼎记饼王”,可是能做贡品的世家,从咸丰年间一直给宫里做贡品,咱家最出名的就是鸡仔饼跟老婆饼,而老婆饼里面用的冬瓜蓉,到现在都没人能够仿制出来,就为了捐厂不捐方子,市里面来了很多次人找咱爸,咱爸都说咱妈死的早不知道。”
这话,也就是现在才敢说出来。
要是十年期间翻出这张纸条,唐小娟第一想到的就是烧了它,免得给自家带来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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