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山繁说完那句话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琴酒一人留在原地久久凝视着他的背影,直到太阳彻底落于水平面之下。
抱着莫名的自信心,水山繁并不担心琴酒会将他的秘密说出去。
因为他们都曾是经历过地狱的人,都拥有过一段自由过后与现实世界格格不入的迷茫,都会在看见类似实验室场景时烦躁不安,也都曾经满腔怨恨而又无奈自我放过。
遭受过人体实验而又能重新站起来的人少之又少,这世上没有人能比他们更加懂得彼此的心境。
所以他选择相信琴酒。
这恐怕是一句只要说出来就立刻会被嘲笑的话吧,他想,谁会相信那个恐怖的银色死神呢?
你可以说水山繁很天真,但在这件事上,他确实信任那个与自己有过相似经历的男人。
不过现在,水山繁倒是遇见了新的问题。
站在车来车往的街道上,他无数次地把手抬起,然后眼睁睁的看着目标车辆从自己眼前呼啸而过,心中已泪流满面。
原来一到吃饭的时间就打不到车,是全世界通用的定律吗!
可恶!早知道这样的话,刚刚就不为了耍帅只留给琴酒一个潇洒的背影了!就算是挂在车窗上,也要让琴酒这家伙把他带回去啊!
在风中哭泣的水山繁默默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决定以后只要出长途任务,一定要紧紧地黏着琴酒,赶也赶不开的那种!
正在开车的琴酒突然打了个哆嗦:一阵恶寒。
好不容易花大价钱打到一辆车,等水山繁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他拖着浑身酸痛的身体一步步向自己的屋子挪去,心里默默咒骂着黑衣组织这个无良单位。
想到自己好像每一次从那里回来都这样累得恨不得趴地上就睡,他咬紧了后槽牙腹诽:还真是黑工啊,真能压榨人!
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那个坏了的锁头又跟他作起了对,整个走廊都是他有些烦躁的“哗啦哗啦”弄钥匙的声音。
看来明天应该换个锁头了,他在自己繁忙的日程本里又记了一笔。
对面的门突然打开,一个卷毛从门后探了出来。
“水山!你终于回来了!”松田阵平吐出一口气,仿佛是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
看来是上次他一下子失踪两周吓到了松田阵平,所以一直在留意这边的声音。水山繁有些感动。
不过他也有点过于担心了吧!
青年在心里默默吐槽,但毕竟有人担心他的感觉真的很好,他情不自禁露出了个笑容:“放心啦,都说我没有打/黑工。”
松田阵平听到他这话愣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抿了抿嘴:“我担心你的倒也不是这个啦。”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水山繁上下打量了一番,看见他一身明显疲惫的样子,脸色不知为何竟然有些微微发红。
“咳,从昨晚到现在,你不会一直与那个男人待在一起吧?”
水山繁心中疑惑对方对琴酒的在意,但还是含含糊糊地回答:“嘛,算是吧。”
毕竟睡觉还是要分开的嘛。
可谁知松田阵平竟然猛吸了一口气,赶紧接着问:“等等等等,那个和你算的上是一见钟情的对象,把你介绍到酒厂工作的人不会也是他吧!”
刚刚学习日语三年的水山繁:……嘶。
虽然感觉哪里不对,但用一见钟情好像也不算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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