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殿内其实并非是全然的黑,在没有鬼魂的时间里,它大多时候是更为静谧沉闷的灰色调。
阎王在案前抽出了几个折子,唤人给谢疾倒了茶水。
谢疾没坐下,静静地看着他。
阎王注意到他冷冰的视线,起先还能忍着不管继续看奏折,但到了后面却还是受不住周身的冷抬了头。
一片灰色中,谢疾身姿如松,眼珠似琉璃一般淡漠至极,墨一般的长发被银质道冠束起。暗银浮动的绣线在广袖宽袍隐隐浸出几分寒冷,愈发使得他周身散发出拒人千里之外的不耐与高傲。即便他生得昳丽,额心的红色神印也漂亮得紧,却全都被这冷冰冰压得半点不敢出格,绝不露出丝毫让人心生想靠近与攀谈的欲望。
阎王道:“谛垣神君,无需如此警惕,我也是不得已。”
谢疾扫了他一眼,“你不值得。”
阎王被噎住,才又道:“无论我值不值得,神君终究是来到这里?”
他顿了下,继续说:“何不坐下,静静等那小小人间中的事情结束?结束后,只要不伤及青丘命脉,你与随姑娘之事我自然不会插手,甚至还会帮着你阻拦仲长的所作所为。”
“不够。”谢疾抬起手指轻轻一挥,几道带着冷意与杀气的剑气便浮现于空中,“我要你誓死守住这个秘密,把你知道的永远咽入肚中。”
他想了下,又问:“或者,阎王这个位置换一个人坐。”
阎王心中颤了下,想说些什么,却又突然发觉谢疾的确有这个能力,并且的确敢这么干。他再次感慨这对师徒的相似,疯起来都是一样的,一个敢弑登神之人,一个……却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他叹了口气,手中再次化出金色光团,道:“我自然会守住这个秘密,但是我还是想问,你烧了司命宫,盗走司命笔真身下凡不曾后悔过么?”
谢疾盯着他,仿佛在想什么一般。
阎王见他不说话,便只得继续问:“你本是她的师父,为师为父,与她有着天堑一般的距离,决不可违逆这伦理隔阂。可是改这一命,却又是继兄,死于她手,我实在是无法理解你何苦多此一举。”
谢疾道:“我想明白了。”
阎王道:“想明白你们本就不可能?”
谢疾说:“不是,我是说,我为什么不现在直接杀了你,过来听你啰嗦很烦,而且你死了事情就解决了。”
阎王道:“不是,你——”
谢疾手指一挥,剑意直接挥过去,眼眸里带着几分乏味似的困倦。
阎王立刻架起法术屏障,喉咙中吐出一口血。
谢疾没耐性打回合制,寒芒一现,剑于手中浮现。他凌空而起,身后青蓝色剑光蠢蠢欲动,透着纯粹的杀意与凛冽,下一刻,尽数打向阎王。
阎王顷刻间飞远,整个阎王殿一片躁动,丁零当啷的声音尽数混杂在一切。
谢疾的剑很快,快得马上就可以斩断阎王最后一丝生气。
但最后一刻,阎王用着这一辈子都没有过的语气快速喊道:“谢疾你的秘密可不止这一个!五界之中只有你和她一样连名字都不曾出现过的!”
谢疾:“啧。”
他收了剑,黑眸有些阴沉,“下次早点说,浪费时间。”
他妈的,谁会一开始就把底牌亮出来啊!
你们这对师徒是不是都有病啊?!
阎王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感觉他作为神这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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