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步晚没能在彼岸花宫殿中找到有关那日混战的记录,按理来说五名衍人用“诡术”叛乱,应当传得沸沸扬扬,然而在彼岸花宫殿中的每一个元人侍卫都恍若无事发生,照常巡逻,连交头接耳之人亦是少见。
如此看来,翠雀反而是唯一一个对月季抱有敌意,敢于直言玫瑰夫人之死的人。
花步晚停在彼岸花宫殿一处横梁上,虽然没能找到确切的线索,但关于彼岸花主宰是不是少阳这个问题,他心中已经打了个大大的问号,不像是刚进入副本时那样肯定。
就在花步晚迟疑着是否要现在就退出彼岸花宫殿,去往玫瑰宫殿之时,原本巡视宫殿的翠雀忽然屏退身边下属,七拐八拐,绕到无人处,四下警惕之后,推开了一扇与宫殿风格格格不入的青色铁门。
花步晚如一根发丝,轻飘飘落在翠雀腰间躲藏,铁门轰然大开,映入眼帘的,竟是方才被彼岸花主宰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月季。
人鱼竟然在大门大开的瞬间生出“果然如此”的感觉。
宫殿所有的侍卫都对那件事讳莫如深,翠雀却屡屡直白表达仇恨厌恶之情,太过刻意。何况,彼岸花主宰怎么会知道月季躲藏的地方是否有起义军的家属?故而不可能事先下令俘虏村落的所有人,这就说明,活捉的命令只是翠雀下达的。假如他真的对衍人起义军深恶痛绝,一把火烧了那十几个茅草屋才是合理决定。
翠雀的疑点太多,花步晚竟然在翠雀来给月季送饭的时候才恍然大悟。
虽然慢了半拍,但好歹也在演奏中。
花步晚自己认为还不算晚。
话说回去,翠雀一进门便焦急跪在月季面前,白发的瘦弱男子气若游丝,双手还被高高悬吊,十分狼狈。翠雀膝盖垫在月季身下权作支撑,取出腰间水囊,喂进意识不清的月季口中的却不是水,而是一种黏稠的清露。
月季在印下清露不久后便睁开了眼,翠雀也显露出与人前暴戾全然不同的柔顺温和来:“主宰,您可算醒了。”
花步晚一惊:主宰?!
白发男子看了翠雀一眼:“我死不了,别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翠雀死死忍耐却还是红了眼:“那些乱臣贼子,竟然将您和夫人逼到这个地步,我真想现在就撕烂他的翅膀!”
白发男子动了动手腕,似乎被吊得十分不适,翠雀立刻会意,想要去帮他揉按伤处,却被白发男子躲开,那双时而怯懦,时而激愤的眼中此时盛的是疏离责备。
“翠雀,别忘了你的身份,我的身体只有一人能碰。”
翠雀连忙垂首:“对不起,主宰,是我僭越了,夫人的灵躯被我保存得很好,只等后天晚上,月圆重生。”
白发男子点点头:“切记,莫要暴露,你待得够久了,走吧。”
翠雀急道:“主宰,让我给您治治伤再走吧。”
白发男子闭上眼,似乎极为疲惫:“不必了,他不知何时还要来审问,你自离去,按计划行事。”
翠雀万分不忍,却不能违抗白发男子的命令,他站起身,终于还是重重行礼,道了声保重,转身背对伤者,抬手用力揉了下双眼,而后便恍若无事地开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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