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诘原本不确定罗怀孺的死亡有问题,如今却有了七八成的把握,其中一定有猫腻,罗怀孺是罗临逸的父亲,他对自己的儿子何其了解,怎会不知自己如果死在雍都,罗临逸会做出什么事,但罗临逸收到的家书又无法解释。
敏锐如罗怀孺定能察觉出朝堂的波潮涌动,早便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他写信只是想劝解罗临逸,让罗临逸放弃为自己报仇,不要怨憎于朝廷,但又算错一步,他了解自己的儿子,罗临逸何常不了解自己的父亲,他怎会看不出信有问题。
朝中想要动罗氏的心思,隐瞒的并不深,几乎大半朝臣都知晓,罗怀孺亦明晰,只是他们要么漠然不理,要么平静接受,罗氏绝对不是第一个,这样的事情到底发生了多少
如果说罗氏是因为有横阳旧部,功高震主,而且知晓先帝篡改遗诏的密事不得不死,那左氏呢?因为左平江的父亲以前是横阳军副将,左氏与罗氏世代交好,且左平江拥护太子,亦必须死,还是说单纯只是覆灭罗氏路上的一块踏脚石和踩板,或者二者皆有。
先帝坚持废长立幼,也仅仅是因为风承泽的母亲是周氏,先帝在位后期,周氏朝中独大,又因知晓先帝继位不正,处处胁迫掣肘于先帝,先帝容不下周氏,连带着也容不下风承泽。
还有二公主的舅族龚氏亦是参与政变,先帝揣度怀疑,亦是为了拿回安西军军权,才迫使二公主不惜斩断龚传钰双腿,让先帝安心。
当年知道继位真相的臣子,在经后的岁月里全都一个一个死亡甚至全族覆灭,谢诘的师父呢?她亦全程参与,甚至是其中最主要的力量,她的死亡一定也不会简单,孔泥不是自杀,即使真是自杀,也有逼迫他不得不自杀的理由。
谢诘仔细地串联起一切,抬步直往廷尉府走,他必须求知,知晓更多的信息,才能让自己掌握全局,甚至成为后入的布局者。
他停下步子,抬头看向廷尉府高悬的牌匾,毅然决然踏了进去,如果一切属实,一切都如他所料,所有人都死了,阮青河真就能成为那个例外功成身退,独善其身。
这场局还没有结束,他现在做为乱子入局亦不算迟。
谢诘将伞递给旁边杂役,在通报后,被引进了常远泽办公的书房,他坐在桌案后面,眼底乌青,有掩不住的疲倦,听到谢诘跨步进屋的脚步声,常远泽理了理衣袖起身相迎,“谢大人来之前怎么不托人提前说一声”
谢诘的目光扫过案桌上垒成山的案牍卷宗,作揖道:“谢某唐突。”
常远泽指使杂役重新换一壶热茶,招呼谢诘坐下道:“谢大人这是刚祭拜完国师,顺道过来”
“是。”谢诘颔首,问:“今日清明,常大人怎未回家”
常远泽疲累地按了按眉间道:“有一桩案子催得急,拖延不得。”
谢诘接过杂役新沏得热茶,帮常远泽倒满瓷杯,欲起身离开道:“原有事情烦扰,既然你公事繁忙,我另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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