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西漠的军队从雍都郊外出发,队伍的最前面是几位主将和骑兵,中间是步行士兵,落在最后面得是装载辎重的马车和后勤部队。
谢诘便被安排在后勤部队里,身边有同行的士兵看护着,谢诘不需要负重任何东西,只需要步行跟上队伍,但就是这个简单的要求对谢诘而言也是极其困难。
烈日高悬,天气酷热,越往北走,人迹越是罕至,到最后几乎到了荒无人烟的地步,满地的黄土,四周是高可一人的长草和荆棘,举目望不到尽头。这里还未到西漠地界,更不是草原,遥遥仰望,仍能看见隐在烈日下的模糊山峰,谢诘踩在被太阳烘烤的炽烫的黄土地上,嘴唇干涩,双腿酸软沉重,每一步都像是突破极限的垂死挣扎。
所有人都在竭力赶路,除了车轮声,马蹄声和脚步声外再无其他。
谢诘垂着头慢慢走,他已经落下许多,接近队伍的末尾,远远却突然传来一阵陌生的马蹄声,与拉着辎重车的马匹踏在黄土地上的声音不同,它轻快有力,节奏迅速,谢诘抬头间,一声短促的马嘶,马蹄声已经近在了耳边。
骏马身上灼热的气温扑在谢诘脸上,他定在了原地,少年骑在高头大马上,眉目冷峻,因为天气炎热,他微微敞开黑色的里衣衣领,显出完整的喉结和线条漂亮的锁骨。
跨步一跃,少年便跳下了马背,手里牵着缰绳,走到了到谢诘面前,清清亮亮的一声称呼,“先生。”
罗临逸作为横阳军的主将,一直走在军队的最前面,谢诘突然看见他,有些惊讶,“你怎么返回来了”
罗临逸拍了拍马背,让马鞍和脚蹬对着谢诘,解释道:“军队休息还需要一段时间,我们要赶天黑前走出这片灌木草场,先生若不介意,让它载你一段路程。”
少年的神色认真,谢诘犹豫了一瞬,便点了点头,他被罗临逸扶着爬上马背,少年牵着缰绳走在马匹右侧,从腰间解下一个水囊递给他。
谢诘仰头抿了一口水,他虽然很渴但喝的并不多,只润湿了唇瓣和咽喉,这一路上,对所有人而言,水都是稀缺资源,而且罗临逸水囊里的水也没有太多,他喝完后,将水囊欲还给罗临逸,问,“还需要多长时间到翡城”
“快的话,半个月。”罗临逸却没有伸手接水囊,只盯着谢诘干涩的唇,道:“先生留着吧。”
他眸色中显出几分疼惜和自责,谢诘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这一路上帮我诸多,与普通士兵相比我已是难得轻松幸运,更何况我还是一个降职受罚的罪人。”
罗临逸低声道:“总归是我和行玉连累了先生。”
谢诘道:“与你们无关,我做我觉得应该做的事情,不论结果如何,它都是我的决定和选择。”
少年沉默着跟在马匹旁边,脚底的影子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拉长,谢诘盯着少年挺拔的背影,有些过意不去,马好歹是罗临逸的马,疲倦消退之后,便不好意思一直占着,“临逸。”他轻唤道:“你休息会儿,我下来走。”
罗临逸仰头,阳光给他冷峻的眉眼镀上了一层金辉,他似乎在沉默中想通了一些事情,扬起的唇角温柔肆意,“不论到何时,先生永远是先生,没有学生骑马,老师走路的道理。”
谢诘叹了口气,他不太习惯争辩或者说服别人什么,对于很多并没有那么重要的事情,他本能的妥协道:“不若同骑吧。”
罗临逸不可置信的抬头望向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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