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微亮,谢诘是被惊醒的。
宫内的公公下了马车,撩起袍子直冲到主屋,脚下踉跄差点就地给谢诘磕了个响头。
谢诘急忙起身扶住公公的胳膊,问:“发生了什么?你慢慢说,别急。”
“沁阳部突袭西漠枯月关,平戎将军拼死抵抗,身受重伤,生死未卜,枯月关失守,他们横跨秘罗江入侵翡城,翡城被屠。”公公这几句话似乎说了许多遍,答的极快极顺,说完这一大段,缓了一口气,接着道:“陛下现在急招各位大人进宫议事,马车已经候在了外面,大人赶紧收拾一下吧。”
谢诘来不及思考,换了官服,匆匆进宫。
大殿内闹闹哄哄的已经围着一众官员,远远的就能听到争论声,风悯臣努力撑着身子,端坐在龙椅上,眼眶乌青,抬头看见谢诘进来,也只微微瘪了一下嘴。
平戎将军左行云是左平江的嫡长子,显然从今早听到消息整个人情绪都紧绷着,他大跨几步上前,单膝跪地,“陛下,你赶紧下令,横阳猖獗,必须领兵围剿。老臣愿请命,立下军令状,不把他们赶出枯月关,不回雍都。”
有德高望重的老臣拢着衣袖,把眼皮轻轻往上一掀道:“围剿大将军说得倒是轻松,平戎十万将领全在西漠边疆,抵御敌寇,公主带领安西军守着烟云关自顾不暇,朝廷更是无兵,你是打算一人去围剿,还是打算把执金吾派出去?”
太尉高怀远闻言唔了一声,“这这不妥,执金吾是雍都警卫,关系陛下安危,不可派遣。”
“书生误国!”左平江不待其他官员说话,直接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怒目圆睁,似乎下一秒拳头就能招呼上刚才出声的老臣身上。
老臣连连倒退数步,声音都有些破了,“左平江!你要做什么你要谋反吗你眼里还有没有陛下”
“老夫今日就算一人提刀上战场,也绝不像你们这群缩头乌龟一样,憋屈的窝在雍都,任百姓被沁阳蛮夷欺凌。”左平江指着一众官员骂道,声音掷地有声。
风悯臣握紧了拳,未置一词,看着吵成一团的官员。
左平江一段话,几乎得罪了殿中大半的朝臣。
光禄大夫沈岭缓缓出列拱手道:“臣若记得不错,枯月关的守将就是左大人的嫡长子,战报拖延,枯月关失守,他弃城不知所踪,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战败的罪责,翡城几万冤魂,平戎将军怕要负些责任。”
一年轻气盛的文官跟着接道:“左大人如今不顾雍都,一心要把军队派往西漠,致使雍都守兵薄弱,若烟云关再失守,沁阳攻止雍都,岂不是置陛下的安危不顾,左大人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思”
下面有官员连声附和,“对,翡城被屠,朝中哪位大臣不痛心疾首,难不成就只有你一个人关心百姓”
“左行云领兵十万守在枯月关,竟然让沁阳仅三万兵力就攻破,还败走翡城,怕不是平戎将军早就与沁阳有勾结,否则如何解释,兵力如此悬殊,竟然还能战败。”
左平江怒气上涌,涨红了脸颊,“你放屁,吾儿绝对不可能与沁阳勾结!”
有官员呛声道:“勾没有勾结,将军自是比我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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