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今日是第一天上朝”
大殿之上肃穆,有官员出列呈报奏诉,风悯臣着明黄龙袍,端坐在龙椅上,头顶佩戴的冠冕上垂下十二珠旒,遮住了帝王面容。
谢诘只听了半刻,就有点跑神,猛然听到有人唤他,转头便看见太常卿罗怀孺有些过于热情的笑颜,罗大人声音压的低,“谢大人第一日上朝是紧张吗?”
“有……些。”谢诘顺着罗怀孺的视线注意到自己无意识间紧紧捏着官服衣袖的右手,尴尬的点了一下头。
罗怀孺了然的笑着,偷摸在谢诘手心里塞了一颗用牛皮纸包的青梅糖,“大人吃颗糖压压惊。”
谢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听见罗怀孺兀自接着道:“小儿幼时喜欢甜食,我便备了糖在身上,现在他也及冠了,早已不会跟在我身后要,可这习惯我倒是改不了了。”
罗怀孺神色自然,似乎这种偷聊是常事,谢诘也被感染,那份朝堂上的拘束少了几分,他盯着罗怀孺有些熟悉的眉眼,想起在他花瓶里偷偷插花的男孩,似乎自太明书院分别后,再也未曾见过,不禁问道:“罗公子可还好”
“他呀。”提到儿子,罗怀孺眉角间的皱纹都慈祥了几分,“早出晚归整天往军营跑,我已经很久没有瞧见他了。”
“公子自律勤勉,将来定会有一番作为。”
“我倒不求他有什么出息,能自自在在的就行。”
谢诘握紧了手心里的青梅糖,目光不受控制的又回到了风悯臣身上,男孩坐着的姿势一直没有变,脊背挺直,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唯一的动作是在官员呈辞的间隙点一下头,说一句“朕知晓了。”
谢诘在正式上朝之前,花费了些时间了解朝廷里的官员和最近的朝政,但陌生的地名人名接连出来,还是有些发懵,而且许多官员一件几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事情,非得加许多赘余无用的生僻辞藻,他听得吃力,更别提风悯臣。
或许是谢诘的表情过于凝重,罗怀孺凑近些问,“你全听得懂吗?”
谢诘缓缓摇头,罗怀孺砸了一下唇,听到谢诘的回答,似乎找到了同类的开心,“我也不大懂。他的神情难得露出一丝荒凉,“有时候站在这儿并不需要听懂,只是需要站在这儿。”
谢诘讶然,刚打算接话,便感到一股冰冷的视线向这边射了过来,丞相威正端严的目光宛如实质,谢诘全身一怔,急忙按下了话头,对于这位
苦节自厉,廉正奉公的丞相,他多少还是有所耳闻,丞相虞经海出生虞氏一脉,从大雍开国起,虞氏子孙或不入朝,若入朝为官则为重臣,是朝中清流,天下文臣表率。
直到虞经海转过头,罗怀孺小声解释道:“你不用怕他,他不过是看着严厉,但并不是古板迂腐,不通情理之人。”
旁边突然不咸不淡的插进来一句,“也就罗大人一个这么觉得。”
谢诘寻声抬头,男子身量较高,蓄着的胡须上绑着一只精巧的红色珊瑚珠,但侧颜露出来的皮肤光洁白皙,五官轮廓柔和,年纪应该不大,最起码也是不容易显年龄的长相,他并未转头,连站着的姿势都没有变,插这一句,完全是兴起而发。
“孔大人随性潇洒,若同你比,那位大人不显得循规蹈矩。”不知谁跟道。
此声一出,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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