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玄英推说要闭关修行,婉拒了许多邀约。其实大可以如往常一样让绿缨等人假扮,偏偏这次的邀请里有她的老朋友,且太平公主也同意赴宴。
“我要出去一趟,这几日观中事务还是你来打理。”玄英将九节鞭缠好,又准备清点暗器袋。
袋中除了她最趁手的几样外,还有两个明显不属于这里的东西。
一条束发带和一根被扯下的系带。
玄英刚要吩咐绿绕的话都忘了。
自上次一别,她再也没去找过裴崇道,除了让“影”继续暗中保护他的安全外,一切消息都让绿绕处理,再不想过问。
她攥紧了这两条带子,觉得恍如隔世。光滑的触感,有兰草暗纹,就像他本人。
犹记得发丝纠缠时鼻尖落下的汗珠,以五指作梳摩挲过头皮的颤栗,风中小舟,在浪尖旋转,最终被撕成碎片。
玄英喉头一紧,不自然地抿了下唇,想了想还是将这两样收进了妆奁中,又欲盖弥彰地铺上一条抹额,再放上两把鎏金发梳。
等她做完一切正要继续吩咐绿绕,抬头却不见了人。这样明显的意味让玄英有些不自在,明明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偏偏这次有意避开。
难道她觉得我是这样容易被美色迷惑的人吗?玄英无力地想,要辩解都无人听。
可她却忘了,又一坊的俏罗刹,性子和女皇极为相似,从来不屑于同他人解释什么,人们要说便去说,反正她们不会动摇。
“没办法,毕竟裴崇道过分优秀,总不能让我放弃山珍海味反倒去吃粗茶淡饭吧。”玄英阖上盖子,不再想其他。
今晚,她要回一趟长安。
一来是亲自去确认关于韦宅中李裹儿那件小衣里的图腾纹样来历,二来是去“探望”一下调任的武思文,并从他那里套点情报。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去替女皇将庐陵王李显谋反的“证据”带回来。
圣人要开始清算了,武钦载和他背后的人赌错了。
从五年前接手又一坊开始,玄英就成为了武则天手上最好用的那把刀,刀尖所向之处,无人可挡。
百里奔袭,换了无数好马,玄英终于在第二日傍晚前到了长安。
武宅。
“武少卿,别来无恙。”玄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里,把正在写什么的武思文吓了一跳。
“俏罗刹,你怎么又来了,能不能放过我。”他放下手中的笔,纸上已经晕黑了一片。
“在司仆少卿的位置上待久了,就不想动一动吗?”罗刹假面下的那双眼里满是寒意,将他冻在原地。
“我不懂俏罗刹是何意?”武思文勉强扯了下嘴角,接过玄英扔来的册子。
这是一本记载很详细的账本,里面精确到某日某时某刻,列出了他近六年来所有不法的交易,不仅是真金白银,连古玩字画都一一标注了估值和来历,可以说把他的家底儿摸得一清二楚。
武思文手一抖,差点把其中一页撕下来,那上面清清楚楚写了他垂拱四年七月七日戌正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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