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后,玄英才起身去拿纸笔,准备将在韦元明书房内搜到的小衣中的图案画下来。她的记忆力很好,画工也不错,特别是当密探久了,一手工笔画既巧密又精致。不论是开叉的线头还是绣法和走线,与实物别无二致。
那图案很复杂,颜色和样式有些仿图腾的意思,但她对这方面的涉猎不丰,只曾在又一坊内的藏书阁中看到过一二。
但以玄英多年的直觉而言,这不仅是图腾,也隐藏了秘密信息。现下当务之急是找到破译的方法,否则没有办法定下庐陵王和韦元明他们的罪。
“庐陵王还真是不死心。”她冷漠地看着手中的画纸,直到笔尖的墨水倒流向手心才收回了目光。
墨迹在掌心流泻开来,加上几道掌纹,像毫无规律却蓬勃盛放在枝头的野花。
就像幼时的她。
如果不是得圣人眷顾,她又怎么会在这里。如今的一切都是来自于圣人,她自然对那些别有二心的人不满。就像当年还是太子的庐陵王李显得了帝位,对扶持自己的母后没有仁孝之心,还偏听偏信皇后韦香儿的谗言,妄图抬高韦氏一族。
要不是时任宰相的裴炎……
想到裴炎,不可避免就再次想起了裴崇道。他是裴炎的子侄,如今因缘际会又和韦家牵扯到一处。韦元明和韦香儿真的这么蠢?恶心别人的同时还恶心自己?
不管真相如何,明面上韦、李两家就是承了裴崇道的情。所以连当时春花楼请客喝酒,这次大费周章把他弄回家里,也是别有目的,故意为之。只是不知道他们背后算计的到底是什么。
“不论你们有何居心,我都不会让你们动摇圣人的统治。”玄英长舒一口气,便让绿缨等人进来,吩咐她们去查这个图案的来历。
某日夜晚,裴崇道喝了药正准备躺下休息,就听三下扣窗声,随后屋内的蜡烛都灭了。他了然一笑,静静等待来人。
“裴少卿真是好本事,一腔孤勇凫秋水,结果这都几天了,落了风寒也不见好。”玄英还是戴着罗刹鬼假面,腰间缠着九节鞭,靠着床看他。
“多谢关心,其实我身体早就好了,”黑暗中,他从不吝啬自己的笑脸,这习惯从第一次见到俏罗刹开始就有了,“嗯,我就知道你会来。”他其实心里也没底,但想着自己好歹是为了她和案子落水,凭着几日共同查案的情谊,总该能等到她现身。
“你就是这么寻我的?雕虫小技可不算数。”玄英薄纱后的眼中满是疑惑,她不懂裴崇道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明明还有更多更好的方法可以找到自己。
见面前的人无知无觉,裴崇道也不多说什么,反而正色道:“这么晚来,是有什么发现吗?坐下说吧。”
听他谈到正事,玄英也放弃了无谓的猜想,将自己这几天离开洛阳去陇西的经历一一道来。
她探访了李氏去的那间寺庙,却没有问任何关于玉片的事儿。反而虔诚做了几日早课,和前来拜佛的人混了脸熟,很快摸清了当地常来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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