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不太客气,虽然没有明晃晃的折辱,可讽刺之味甚浓,不仅贬低了陆玄英的身份,更是不将她当一个人看,似乎只是他人的附庸,柜子中的珍宝。
见裴崇道不答腔,反倒是莫九郎要开口打抱不平,韦元明连忙截下话头,叫莫九有心帮忙却插不上嘴。
“裴兄啊,今日我本也想请陆女冠来做客,只可惜,她一早就去了尚书家二郎的马球会。不过若是她来了,那我这些舞姬也没有出场的必要了。”韦元明盯着裴崇道身边那个舞姬道。
“就是,若是陆女冠来,主人和裴少卿哪里还顾得上奴呢?”说罢,她举起酒杯就送到裴崇道口边,却被拒绝了。
韦元明似乎看够了乐子:“好了,英娘,还不退下。”
正当她要依言退下,脚下却不知道踩了什么,杯中的酒全泼在裴崇道身上,还不等韦元明发火,裴崇道见英娘瑟瑟发抖的模样,开口解了围:“韦郎君莫怪,裴某有些醉意,不小心弄脏了衣袍,想借贵府厢房收拾一下。”
“也好,让英娘陪着,算是赎罪了。”韦元明瞪了英娘一眼,恨她搞砸了晚宴。
到了外间,英娘松了口气,忙不迭道:“多谢裴少卿,英娘……”
“娘子不用道谢,裴某只是想出来散散酒气。”裴崇道依然冷面冷心的模样,对美人无动于衷。
随着英娘换好了衣服,裴崇道见她还是有些害怕的样子,不禁侧目,可是并没有施舍多余的好奇心:“辛苦带路了,这池子修得很好,裴某想独自在园中转转,烦请娘子告知韦郎君。”
英娘看了他两眼,似乎有些挣扎,可想想还是告退了。
月上枝头,行至游廊,裴崇道望着水中倒影陷入了沉思。
这一天变化太多,从得知李思安的死讯到莫九郎透露给自己的秘闻,还有被韦家强行拉来作客,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早上匆忙,都没有来得及和陆女冠告罪,自己一次次失约于人,实在不堪,只希望她千万不要怪罪。
可既然来了韦宅,不如想法子去探查一番,也好印证他心中所想。
正要行动,就见前面一黑影飘然而过,身影甚是熟悉,可他不敢确认,生怕是自己的幻觉。于是就急忙跟上,可那影子行得太快,一个转弯就不见了。
会是她吗?
自上次一别,已近半月,仿佛过了几个春秋。
他以为他们也可算是并肩的伙伴、知己,却了无音信。若不是那块玉片还在他书房的锦盒中放着,只怕真是南柯一梦。
他还有好多话想要告诉她,比如李思安的死亡,他们兄弟父子之间的复杂立场纠葛,比如韦家异动频频和李家玉片的推断。
又比如……他听取了她的建议,再未饮酒。
可惜了,跟丢了,便是脑中翻腾千言万语都已无用。
正准备转身时,他心中一动,似有所感。一回头,果然身后站了一人,头戴罗刹鬼假面,身着藏青色夜行衣,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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