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晏浔,我做了好长一个梦。”
晏浔开口问我,从他口型看他问的是:什么梦。
但我没有听到声音,我仿佛掉进了一个漩涡,我知道那是梦境,晏浔的声音像是开了特效,宏大又模糊的问我,我只能听到末尾“梦”字的无限回声。
我稍微在梦里挣扎了一下,感觉自己出了一身汗,应该是在退烧。
我的梦境一直在由抽象化转变为具象化,又从具象化一下子抽象回去。
我觉得自己在一个冰窟里仰躺着,冷气席卷而来,而我自己烫的像是炭火,我知道这梦因何而来,不过是我在发烧。
我不知道晏浔能不能听见,我说:“我在生一场大病。”
“什么病?”
一个清晰且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问我,我睁开眼睛,晏潇站在我旁边,他传说清凉,轻薄的素色衣袍在冷风中飘起。
他还是我记忆中的样子,唯一不一样的是,在我的梦境里他的神色里没有不甘,只有倔强。
他看着我笑,然后缓缓坐下,最后躺在我旁边,他牵起了我的手。
他的手很凉,冰的我一瑟缩,但却没有躲开。
滚烫的自己正在一点点降温,我看着上方正在化冻的冰,冰水滴在我眼尾,重力向下流进我的耳廓。
我说不行,我就挣扎着站起来,冰洞融化的如同洪水,我回头看向自己方才躺着的地方,一阵洪水袭来,晏潇被洪水吞噬。
我朝着外面,想着飓风走去。
一阵强光我睁开眼睛,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手里攥着个湿帕子,帕子上的水滴在了我的太阳穴。
我对上她的目光后听见她说:“醒了。”
她往旁边挪了挪,去掰开我的手,取走了我手心的冰块。
紧接着晏浔握住了我被冰块冰的失去知觉的手,剩余的另一只手用干帕子给我擦掉了眼角和耳廓的水。
晏浔说:“你患了时疫。”
我说我知道,知道自己得了时疫的时候就想明白了,那个妇人用帕子擦我的脸,可真不一定是笨拙。
我问:“是那个妇人吗?”
晏浔说:“说你聪明吧你当时丝毫不察,说你傻吧,你还悟出来了。”
时疫来势汹汹,巽门那边几乎沦陷,宫中幽蜂廊那些罪人中也有患时疫者,如今赶在一起也算内忧外患。
晏浔说可以治好,不知道他在安慰我还是真的能治好,我点点头,稍微喝了点粥就又昏睡过去。
在此之前我已经断断续续昏睡了一整天,而现在我又陷入了睡眠,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我那亲爱的姐妹若缺是怎么熬过来的,我看见她眼睛都哭红了。
我于她而言简直是她侍女生涯的最大麻烦,我成为她侍奉的小姐,带着她大吃大喝给她讲好玩的事,用极短的时间成为了她生命里的星星。
紧接着她心惊肉跳的看着作妖,因把浔王府最高权威拥有者晏浔的亲妹妹嫁给了一个顺天寺赶出来的和尚而下狱,又跟她认知中最权威拥有者新帝晏潇交情匪浅。
后来又毫无征兆的从大宴上出逃去了集市卖馄饨,在她最恐惧的市井中活的还算适应。
最后得了当下最骇人的时疫,才再与她相见。
她如果觉得我脑子有病,那只能说她看人还蛮准的。
我想多跟她说说话的,但是我太困了。
我在发烧时没办法睡到安稳的,我好像一直睡着,又好像一直醒着,我总能听见周围的交谈声,即便那些声音很细碎微小。
我听见有人来跟晏浔说,厢月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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