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叹好几天来着,这件事竟然稀里糊涂的成了,我也唏嘘来着,吕酥幼这么复杂一人,竟然一句“真心”就把她说服了。
隔天晏浔把我叫到书房,告诉我吕酥幼让人转达给我一句话。
大致意思是,晏浔和晏洺对她来说没什么不同,她觉得我虚伪,明明自己想嫁给晏潇,却装作顾全大局无私的替晏潇张罗婚事的样子恶心到了。
所以她要嫁给晏潇,只要我活的不爽,她就很高兴。
我听完是真的震惊,我何德何能牢她记挂,我说:“那她合该嫁给我,才算豁的出去。”
晏浔问我:“你不生气?”
我反问他:“你说哪件事?”
“她嫁给陛下。”
我说:“她嫁给陛下这件事对我的打击,还不如被蛇咬一下大。”
我好几次想问问晏浔那天的伤,但都没有合适的机会,不是氛围太严肃就是我忘了,总之现在看他一切正常,我再问也没什么意思。
“你在想什么?”他问我。
既然他问我,我就随口说了一嘴:“那日你受伤了吧,你走了之后地上好像有血。”
“不妨事。”晏浔说:“方才收到了太尉府的帖子,邀请你。”
我说我不去。
晏浔说必须得去。
我说:“以后我必须要做的事情,你提前告诉我必须做,我就不会推了。”
晏浔的脾气比我想象的好一点,至少没有我以前想象的那么叵测,总之他也是讲原则的。
我最怕那种不管不顾的疯批,人一旦疯批起来,就跟没有感情的动物没什么区别。
我跟太尉夫人有过节,我是真的很怕去太尉府。
这事说来话长,又牵扯出我和晏只她双生子哥哥晏满的过节,晏满的事暂不细表,太尉夫人的事倒是我心头刺,颈侧刀。
那是宫宴那天,我和厢月给被太妃缠住的晏潇解围,太妃可能面子挂不住,之乎者也之后就着闲话家常,总之想到什么说什么。
现在看来太妃也可能不是随口一言,而是给浔王府准备的坑,我想不跳都不行。
她说她吃不下饭。
吕酥幼是七窍玲珑的姑娘,我判断一个人是否机灵通常会看他的眼睛,她眼睛很明亮。
她说:“若太妃不嫌弃,臣女愿意献丑。”
太妃露出笑意,点点头:“好,吕太尉会养女儿,真招人疼惜啊。”
吕酥幼跟着太妃身边的宫人往厨房去了,我低头看着地面上一只爬虫,刚才险些被走过的宫人踩死。
“言姑娘?”
太妃叫我了,我也站起来回话。
“听闻先王妃厨艺甚好,你又在别院长大,想来也得了先王妃一些教诲吧?”
厢月说:“母亲生前病重,早不往别院走动,偶尔去趟别院也是促膝慈爱,义姐不曾下厨房。”
“那正好,去与酥姑娘学一学,她生性良善,想来也不会吝啬。”
太妃铁了心让我去做菜,再推辞她也不会放过我。
那是我第一次入宫,跟她没有深仇大恨,只不过是两方势力博弈,我只是其中一枚随时被棋手怒摔的棋子。
我也不好意思厢月替我反复推辞,主动同意:“是。”
我在目光簇拥下跟着宫人穿过长廊,去到了小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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