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浔既没表露出对皇权的恭维,也没表现出任何气愤不满。
他迟迟的向皇帝和太妃行礼问好,礼毕后不动声色的开始谈判:“陛下娘娘恕罪,昨夜得到消息臣本该立刻回京,奈何军中闹出事端,娘娘的胞弟喝花酒打了人还满口胡话,以太国舅自居。”
太妃面色冷了下来。
晏潇见晏浔来了,也打起精神来跟宴浔里应外合。
他看着宴浔的眼色,洋装微怒:“朕与可宁太学殿同窗,常兄弟相称,竟不知他何时高朕辈分了?”
先帝的宗室平辈兄弟即位,本就诸多矛盾争议,太妃娘家好容易圆成现在局面,至于辈分之争她万万不敢提这糊涂账。
太妃不敢接话。
晏浔盯着太妃,太妃被盯得极不自在,甚至有慌乱之态。
“娘娘。”晏浔说:“臣妹犯了什么过?”
厢月抽噎了一声,晏浔看了厢月一声。
只此一眼被太妃会错了意。她以为晏浔暗示她只保他亲妹妹。
方才太妃一时之间被宴浔吓得太狠,太妃母家势高,其父是颇有威望的吏部尚书,太妃的弟弟本被家族寄予厚望,若晏浔拿她弟弟做文章,是打击了她家要害。
太妃立刻说道:“王爷误会。”
“既是误会,说清便好了。”晏浔整理了下衣袖,以为这件事要尘埃落地了。“那便全凭陛下娘娘做主,臣信陛下娘娘能明察秋毫。”
晏浔这种聪明人免不了会犯一个错误,总是高估对方的心智,以为对方和自己一样聪明。
太妃沉思片刻,眼神看向了一旁的心腹侍女,我紧紧盯着那侍女也没看出什么来,但我确定那侍女一定用某种方式传递了某种信号。
所以太妃的神色逐渐平稳,她说:“既然凭哀家与皇上做主,又是这等没脸面的闲事,也只得哀家来分辨了,岂能劳烦皇上。”
“浔王府的姑娘出了这等污糟事,传出去丢的也是皇家的脸面,此事只能自己人知晓,本该杖杀以示宫规…”
太妃停顿了一下,看向了晏浔的脸色。晏浔的眼睛微微眯起来了。
“不过念及其养在别院,不得正经教养嬷嬷规训,所幸先留在哀家宫里,待我琢磨个处置法子来,万幸…”
靠。
冲着我来了。
晏潇也渐渐坐直身子,抬起头正视太妃,问他:“娘娘所言朕不明白了。”
厢月看向我,眼泪终于一串串掉下来,愧疚的朝我不断的摇头。
“娘娘的意思…”晏浔问:“莫不是要臣义妹顶罪?”
以我对晏浔的了解,他鲜少会把话说的直白,总是留有回旋余地。
既然如此,厢月逃脱此灾祸,我该祝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
至于我的处境,实在不容乐观,晏潇没有实权,他连自己都救不了更别说我。
而晏浔,我和他不仅没有血缘上的关系,实际交集也几乎没有,面没见过几次,话没说过几句。
所以对他的了解都来自厢月的闲谈以及我身边的嬷嬷和丫鬟。
更何况我是个难以在这种生存环境里老老实实委曲求全的人,我是个麻烦,还是个仗着三块免死金牌颇为放肆的大麻烦。
晏浔这人既不信天地,也不信神明,积德行善似乎也不是他的人生信条,实在想不出来他能因为什么救我,因为爱情么。
呸。
“殿下别是忘了,方才还说一切凭哀家做主。”太妃悠然的拿起一旁的茶盏。
晏浔沉默着,我知道他在盘算我这个突然出现的义妹值不值得他救。
我的出身又有点一言难尽。
京中有一类女子被茶馆话本子称为夕女,名分上是高门显贵收的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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