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莲心的体内少了一魄,魂位不稳,直到进入老参后才稍微有了点精神。
按照小崽子所说,江莲心要修炼鬼修必须得等七七四九他阴体养成后,这段时间将她寄放在何处便成了难事。
再则一个大活人,平白消失数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于情于理也都说不过去。
狐苓瞅着手中的老参,不禁犯起了难。
“兄长昨日说这两日我们便要离开此地,不知这位江姑娘该如何安排?”他这厢正愁着,狐双夜却主动出声询问起来。
待在老参中的江莲心也不由一愣。的确,小郎君还在被人追杀,再留在乌南镇恐怕凶多吉少。
怕让狐苓为难,她主动开口:“莲心已经回不了家了,愿追随郎君侍奉左右。”
话音刚落,狐双夜的脸立马沉了下来,阴冷的目光直勾勾刺向老参。
江莲心被这目光看的一哆嗦,险些心生退意。
但她转念一想,此时她有小郎君撑腰,料想这个坏脾气的少年不敢拿她如何,便又叉着腰挺直了胸脯。
狐苓没注意到一妖一鬼之间的暗波涌动,将老参带在身边的确是当下最稳妥的办法,他也好找机会替江姑娘寻回丢失的那一魄——
“可江郎中那边……”他有些迟疑道。
听见阿耶的名字,江莲心也突然沉默了下来,她胸中酸涩之意不断上涌,顿时红了眼眶。
说到底,她也不过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在别人还承欢父母膝下的时候,她却忽然丢了性命,若不是被小郎君找到,她还不知道要困在那片梨园里多久。
“……劳郎君替我向阿耶带句话。”
“就说我中意郎君,决意追随郎君天涯海角去了。让他…让他好自为之,日后少喝些酒,我若得空便回家探望他和阿弟。”
“江姑娘不登门,恐怕江郎中不会相信在下这套说辞。”
“那可如何是好?”
狐苓一时也没主意,头疼的按压着太阳穴。
忧上加忧,闷上添闷,脑中似有一壶开水在煮,呜呜咽咽得响个没完。
忽然,他的余光瞥见身旁狐双夜那张唇红齿白的脸,眸中骤然闪过一缕金光——
半个时辰后。
江氏医馆内:
“阿耶,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医馆里,哭得梨花带雨的“江莲心”正挂在狐苓肩上,不时用手绢擦拭着掉落的泪珠。
任谁看了都得感慨一句:好一对苦命的鸳鸯。
江郎中那险些招呼到狐苓脑袋上的烟斗,打二人进门起就没放下过,放在嘴里叭嗒叭嗒抽个不停。
“岳丈放心,胡某定会照顾好莲心,绝不让她跟在下受一点苦。”
“哼——你倒是生了条巧舌。”江郎中磕了磕烟屁股,终于拧着眉毛开口发问:“昨夜是你引诱的小女?”
“我二人两情相悦,又何来引诱一说,还望岳丈成全。”
狐苓不动声色地往侧边稍微挪动了一下。
也不知道小崽子是不是入戏太深,打进屋后就像块狗皮膏药紧紧黏在他肩头上。
炙热的气息似无心的扫过他的耳根,让他在本就有些闷热的医馆内更加坐立难安。
江郎中叭嗒叭嗒又在烟斗上抽了两口,严厉的目光终于落在了那不成器的女儿身上:
“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江莲心”慢吞吞擦着眼泪:“我自然愿意追随胡郎一生一世。”
“你!你还知不知道点礼义廉耻,未出阁的姑娘便与野男人厮混,老夫没你这样的姑娘!”
狐苓赶忙道:“晚生家在黔州有良田千顷,广厦万间。若岳丈愿将莲心嫁与晚生,晚生愿以千金作聘,风光迎娶莲心过门。”
像是生怕江郎中不信,他又半真半假的把赵大人搬了出来:
“东街驿站的赵大人乃是晚辈远方小叔,晚辈愿与赵大人同行,到了江州后也让赵大人为我二人的婚事做个见证。”
搬出与赵大人的亲缘后,江郎微微一愣,随即面色果然缓和了不少,连烟斗也放在了一边。
“赵大人当真是你小叔?”
“您若不信,晚辈一会便可让小叔前来替晚辈提亲。”
“提亲?”江郎中浑浊的眼珠上下一打量:“就算如此,老夫也不能放心的将小女交给你,除非——”
“除非?”
“既有你小叔做主,那三日后便是吉日,你同小女在此地摆酒结了这门亲事,这事就算作罢,否则——”江郎中拂袖冷哼了一声:“那就休怪老夫不讲情面,现在就拉你见官去!”
此言一出,三座皆惊。
藏在老参中的江莲心抽泣声骤停。
大约是看出来了狐苓脸色的迟疑,江郎中冷哼一声:“怎么,你不口口声声说要娶小女吗?”
“此事会不会太过着急……”狐苓艰难地开口。
“着急?”江郎中两股苍白的眉毛竖立起来:“那老夫倒要去和赵大人理论理论,看看是老夫太过着急,还是你这个黄毛小儿太过着急!”
“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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