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参见皇上。”
忍着恶心听孟淑矫揉造作地向皇上行礼请安,我从前夜便起的愁闷和忧伤又厚了几寸,恰如窗外层层堆积的白雪。
胸闷得难以呼吸,我上完茶匆匆退下,全然不顾佑礼投来的目光。
画屏见我一脸失态,关切地道:“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会儿,我替你看着。”
如果就这么退缩,只怕又会被孟淑瞧不起,我何苦要再白白受她一次冷言?
不愿被她渐长的气势压下,我决定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杂乱,迎面而上。
我摇摇头,对画屏一笑:“没关系,我本就输在了起跑线上,如今更不能被她比了下去。”
想是我的想法过于幼稚,画屏笑出声来:“只要王爷的心意在,你就永远不会被她比下去。”
正想小声骂孟淑几句时,谁知她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矜情作态地道:“许久不见,你倒是清减了不少,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既然她有意戳我伤口,我又何须顾及她的颜面,假笑地回敬:“奴才终日忙累,自然比不得侧福晋清闲,有点清减也是正常的。”
她见我故意加重侧字的音调,眉头一蹙,皮笑肉不笑地道:“如此也不能苦了自己,王爷府上有上好的滋补食材,不如哪日差人送来给你?”
“不劳侧福晋关心,滋补食材于奴才而言太过珍贵,侧福晋还是留给自己用的好。”
“那岂不可惜——”
“孟淑。”佑礼及时地打断,拉着脸道,“还要去向额涅请安,走吧。”
孟淑不尽兴地收起那份可恶的嘴脸,娇声答是。
转身之后,佑礼回头对我一笑,仿佛冬日下午的一杯热茶,疗愈了我的伤痕。
日子不知不觉已近腊月,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忙碌月,虽说工作上会要辛苦些,可这也是解我心结的好时节。
自南巡后我很少见到佑祺,听徐公公说他前些时日身体抱恙,在府上养病了数月。我今日一见,他确实是憔悴了不少,往日精神的面容显得疲态。
“王爷好。”
“许久不见了。”他回过身来。
我向他走近,担心地问:“听说王爷前段日子卧病休养,现在可好全了?”
他略摇头道:“已经好了不少,你放心。”说完却是一阵微咳。
“哪里是好了,分明还在咳着。”
想起今日出门时随身带了枇杷丸,我拿出药丸让他咀嚼服下。
“这药见效快,王爷吃了就不咳了。”
见我态度强硬,他服下后笑着问:“你怎么还随身带了药?”
“我昨日有些咳嗽便随身带着了,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
“檀溦。”
我收好药瓶,抬头笑道:“怎么了?”
他面露难色地道:“我恐怕不能娶你了。”
“王爷你怎么了?”
我的第一直觉是他身有不测。
佑祺无力地一笑:“没什么,不过随便和你一提,你别放在心上。”
我却急得大声起来:“怎么会没什么,你都这样说了,肯定是有什么事,到底怎么回事?”
“一句玩笑话就让你如此当真,要是真的可如何是好?”
见他眸光真诚,我才收起紧张的情绪,仍不放心地问:“真的只是玩笑话?”
他慎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呼,吓死我了,还以为真的出了什么事。”
“我不能娶你竟让你如此忧心?”他带着笑问。
“我在乎的是王爷的安危。”
倘若你不能履行婚娶之约,十之八九是已陷入危机。
“谢谢你的好意,不会的。”他拍了拍我的头,随和地笑道。
从未说过谎言的他第一次对我撒了谎。
新年后的乾清宫家宴意外地没有佑祺的身影,本以为他只是旧病复发,向皇上请假不出席宴会,然而家宴反常的肃穆氛围让我心生猜疑,或许这其中另有隐情。
家宴散后,我回茶房准备皇上的下午茶,在必经路上遇见佑礼,他看起来心情格外不错,声音也比往日轻快不少。
“去干吗呢?”
“正要去准备给皇上的点心。”
“那我岂不是有口福了?”
“你等会儿要去书房议事?”
“这不是显而易见么。”他轻戳我的眉心。
我故意托着腮道:“那我可要好好想想有什么是你不吃的。”
他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对我就是一掌拍头功,还恶狠狠地道:“有你这样对夫君的吗,看我以后不好好收拾你。”
我打了个激灵,低下声音道:“你别乱说,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小心让人听了墙角。”
“听了墙角正好,省得我还要去和汗阿玛提。”
“怎么,你就这么不愿意主动提起我?”我斜起眼教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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