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在此提前恭贺贝勒爷生辰!”
四阿哥对我拦下他一举并无意外,一反常态地问:“没有贺礼吗?”
如果这话出自佑礼,我定会大骂他一句厚脸皮,听四阿哥这么一说,竟觉得话里含了些生疏的味道。
摇摇头撇去不好的想法,我拿出绣了一个月的作品,骄傲道:“奴才怎么会少了给您的贺礼?”
他接下仔细一看,带着笑地问:“你怕那天遇不上我?”
如果我没有把握能在生辰当天将礼物送到,那就必须提前下足功夫。从徐公公那里得知四阿哥今天会来,我早早地候在必经之路,为的就是拦下他这尊寿星。
“贝勒爷生辰那日想必忙碌得很,如何顾及得上奴才?”
“这倒是实话,你想的也还清楚。”他直视我的眼睛,另问,“是不是有什么想要问我?”
被他看破小心思,我摆起笑脸问:“贝勒爷是否知道阿古达木殿下和阿木尔格格要来京城了?”
这个消息我直到昨天才知道。小德子享有一手最新资讯,明知我与阿古达木走得近,却小气地不告诉我内情,气得我当场没把他痛扁一顿。
阿古达木不远千里亲自送阿木尔来京,目的只有一个——联姻。
此番联姻是皇上在草原时便和札萨克商量好的,本打算回宫后就着手准备婚事,偏遇上太后崩逝,这门亲事须往后推迟两年。皇上不忍十阿哥与阿木尔相距甚远,特准阿木尔提前进京,适应京城生活。
他微点头道:“我知道一点。”
虽然他们还在路上,可我已经开始关心他们在京城的住处。
“那贝勒爷可知道殿下与格格会下榻在何处?”
“你又不能出去见他们,知道这个有何用?”
“奴才就是好奇,没别的想法。”
“霜下杰。”他盯着那张绣帕,良久后问,“你认为我喜欢菊花?”
他是何喜好我并不清楚,只知道他是一个如菊花青松般高洁而立的君子。正因如此,我才决定送他一张绣满金菊的手帕,简素小巧。
“贝勒爷分明知道奴才的意思,又何须奴才回答?”我莞尔一笑。
他看了看我,淡然而笑:“许久不见,你的口才长进不少。”
“这都是托贝勒爷的福,奴才感激不尽。”
此话绝非奉承,而是出自真心。四阿哥于我如若兄长,迷茫悲恸时的一句慰藉,彷徨不定时的一记忠告。有太多太多值得我感谢,而真正说出口的却只有一声谢谢。
看到他目光里的讶异,我略是感动地道:“不过是说了句谢谢,贝勒爷为何如此大的反应,倒像是奴才不该说似的。”
“我只是做了分内之事。”他悄无声息地移开目光,恢复那惯常冷淡的语气,“若是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原来世上真的存在那样一种默契,无须言语便能意会对方的心意。上天眷顾,我找到了那丝缘分,只是那与我相知的人不是意想中的佑礼,而是疏离的四贝勒佑祺。
平淡地过了半个多月,皇宫终于迎来一波小高潮,阿古达木和阿木尔已于昨日下午抵京,现暂居于佑礼府上。
今日一早,阿古达木携阿木尔前来观德殿向皇上请安。准备茶水时,我特意备下他们爱喝的奶茶以及一些接近蒙古风味的点心。
我进入偏殿时,皇上正和阿古达木谈笑,他见我进来手指道:“快看看谁来了。”
阿古达木抬头看向我,清澈的双眸顿然一亮,因皇上在场,刻意保持距离地问:“最近过得怎么样?”
坐在一旁的阿木尔顾不上君臣之礼,笑呵呵来到我跟前,幸而皇上亲和,不曾有怪罪。
待摆放好茶点,我向他们二人行礼,欢欣地笑道:“托殿下与格格的福,奴才近来一切安好。”
“别看她现在这样,起初一听到你们两个要来,不知道有多高兴。”皇上有意揭我的底。
见皇上今日心情不错,我放下心大胆地道:“皇上又在殿下和格格面前说奴才的坏话。”
阿木尔掩嘴一笑,阿古达木扬起嘴角,皇上开怀地笑道:“我说的是实话,你去问问当时在场的人,看有谁没见到你那高兴的样子。”
“奴才不敢,皇上说的自然是事实。”替皇上夹了块龙须糖,我笑着介绍,“最近御膳房新来了个陕西的厨子,做的龙须糖味道极好,皇上尝尝。”
皇上轻含入口,点头一笑:“香酥可口,味道确实不错,阿木尔要试试吗?”
“阿木尔谢皇上赏赐。”阿木尔也不推辞,接过我递来的碟盘。
又聊了片刻,皇上稍显疲态地道:“我身体有些不适,你们先退吧。”
送皇上回正殿休憩后,我来到观德殿外与阿古达木他们会合。
“在想什么呢?”见阿古达木远眺着发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皇上睡下了?”他转过头来。
我点了点头,轻松地道:“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每天在这宫里都快憋得没法呼吸了,还好你们来了。”
他连忙查看四周是否有人,无奈道:“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是不是嫌命太长了?”
“是嫌日子太无聊了。”松一口气,我转而问他,“打算在京城待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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