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的杨坚夫妻二人相对而坐,久久无言。
“阿罗,朕和高颎君臣二十年,对其委以重任,托以国是,朕本以为能成千古典范,可今日之后,君臣相得终成过往矣。”
“那罗延切莫哀伤,是高颎那老匹夫不知进退,妄图挟功自立,要挟陛下。你若是因此伤了身子,却是不值的紧。”
独孤皇后赶紧安慰杨坚,夫妻二人二十年,情深似海,每每杨坚心有忧愁,只有在独孤皇后那里才能得到慰藉。
若是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够劝得动杨坚,那就是独孤皇后了。
对于高颎,杨坚怎么也不明白,自己已经很大度的原谅了他的过错了,一切旧事既往不咎,只是求得他对自己的一份支持,可高颎却丝毫不领情,非要跟自己对抗到底。
“高颎匹夫,吾誓杀之。”
“高颎为人,素来狡诈。先是在征辽军中,肆意欺辱我儿,后来又是阴通王世积,密传宫闱之事,其心当诛。”
独孤皇后强忍着对高颎的杀意,对杨坚劝慰道:“那罗延,高颎乃一国之相,事关大隋根本,不可轻易处置了。”
“阿罗,还要朕怎么做,朕已经拉下脸来求他了,不管用啊。他都能私通突厥,拥兵自重,意图谋反了,难道要他把刀架在朕的脖子上朕才恍然大悟了吗?”
谎言说了千百遍,便也成真的了。到现在,连杨坚自己似乎也相信了,高颎真的意图谋反了。
“可你去年才刚杀虞庆则,现在又杀了王世积,如果再杀了高颎,天下人会怎么说你?还是罢了他的官职,让他回家吧。”
“唉!”杨坚一掌拍在桌子上,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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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的第二天,高颎就病倒了。年近花甲,又是车马劳顿,一路颠簸,回京之后更是站立一天,风吹雨淋,这就是一个成年人也撑不住,更何况是一个连遭打击的老人。
对高颎来说,最重大的打击不是在身上,而是在心里。
圣人废黜太子之心已定,而自己这次和圣人的争辩,让两人二十年的情谊尽皆付之东流,但这也未能挽回太子的颓势。从此以后,他和圣人双方旧情尽断,只剩君臣了。
而自己倒下了,太子又能撑多久呢。若太子自己能够争点气,又何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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