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饮眼神真挚地替陆青折回答:“可能是你爸爸。”
梁思淼:“……”
他心想,还想帮你刺激某人一下, 你他妈二话不说就拆我台?
“怎么样啊, 现在感觉身体还行吗?吐血呢, 我当时以为看一眼少一眼了。”梁思淼坐在沙发上, 看着方饮, “没想到在这里春风得意。”
方饮一边偷瞄陆青折,一边哀叹:“每天都在输液,输得我手都肿了,哪里得意?”
“肿了?哪只手?哇哦两只手都肿了,需不需要叫个按摩店的过来给你揉揉?”梁思淼问。
陆青折打断:“浮肿的地方不能按,会肿得更厉害。”
梁思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问过医生了啊?”
陆青折没承认,说:“这不是常识吗?”
“哈哈哈哈那我怎么不知道呢?小方,你知不知道?”
方饮并不打算正面回答:“谁管那么多, 胃不疼就好了。”
这次,他依旧感觉到陆青折和梁思淼之间气氛不太对劲, 可他说不上来这两人为什么会彼此有敌意。
梁思淼似笑非笑地玩着手机, 陆青折拿了放在床头柜的那本原文书,直接坐在方饮边上没走,占领地似的。虽然各自在做各自的事情,但像在无声地对峙较劲。
不敢吱声的方饮瘫在床上, 十分想问一句, 两位学霸闲着也是闲着,可不可以帮他把堆积的作业给写了。
犹豫半天,他决定尝试:“那个, 我大气科学导论的作业还没写,是发送两千字电子稿。”
梁思淼遗憾地说:“我是化院的,高分子科学与工程,你这门课我连名字都听不懂。”
化院至少要学一些物理,那这么说来,陆青折这个商科生更加无能为力。
陆青折道:“自己的作业自己做。”
方饮几乎要哽咽了,这瞬间,心里有股要把这两人扫地出门的冲动。
“你为什么报天文系啊?课程又多又难,数学物理和计算机样样都要会。”梁思淼不懂,“听纪映说,你基础不太扎实,暂且不考虑将来你走不走科研这条路,你能顺利毕业吗?”
“问得好。”方饮面无表情地说,“你和我的辅导员心有灵犀,向我问出了同样的问题,辅导员委婉地建议过我转系。”
梁思淼提议:“来化院啊,我就可以辅导你了,而且好多重点实验室和国家研究中心就在你们a大。你读的天文系,排名偶尔还干不过人家i大呢。”
方饮还没读几天书,已经对天文系有归属感了,为自己专业积极发声:“偶尔,只是偶尔!”
梁思淼道:“我最开始以为你是管院的,毕竟将来八成会继承家业,学出来可以打理公司。”
“不敢选,虽然分数正好够,但进了这院绝对没法毕业,你当a大王牌院系的课程难度是开玩笑的呢?”方饮解释,“喏,你对面那个是管院的。”
他提到“你对面那个”时,语气雀跃,有些为此欣喜的感觉。
陆青折说:“一般。”
没有故作姿态,他说的“一般”不带任何谦虚或夸张,是真没把那些课程看作不可翻越的高山。这种与生俱来的自信让方饮很喜欢,觉得陆青折酷得要命。
“那是,毕竟不同,在学术界可以被称为大牛的妈妈,也不是人人都有的。”梁思淼挑眉道,“说不定在同龄人还不知道化合价是什么玩意的时候,他已经会nernst方程了。”
陆青折抬起眼,说:“你是上初中的时候才知道化合价的?那我可能真的会做方程的计算题了。”
梁思淼:“……”
他本来想给方饮削点水果的,可方饮吃不了东西,他坐了一会,嘘寒问暖,询问他的具体病情。
他得知方饮去年切了胃,诧异:“咦,那你岂不是不能喝酒?”
“我其实不怎么喝酒。”方饮道。
梁思淼自然不信:“你在夜店喝的都是牛奶吗?我看isi可以特意为你在后场养一头奶牛啊?”
方饮努力找理由:“加了那么多冰红茶的酒,它就不是酒了,是饮料啊!”
“听说你喝醉过呢,你朋友们胆子也是大,你要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一个个都没法好过。”梁思淼道,“你妈能放过他们?”
“假醉,是假醉,你少听小道消息。”方饮逞强道,“我唬他们的。”
陆青折闻言,瞥了眼方饮。少年因虚弱而导致脸色苍白,说起话来却充满了活力,撒谎也不见眨眼睛。
看他那坦荡的带点笑意的表情,好像某个夜里连走路都走不直,要人连拖带拽的小醉鬼不是他似的,也不知道心里发不发虚。
殊不知方饮正在想的是,回家以后洗了个澡,我对陆青折硬了,能硬就不是彻底醉!
“还是小心点,多领几年退休金吧,不然多亏呀?”梁思淼道,“你说是不是?”
“我这次是失策,被一颗泡腾片送了进来,以前可小心了,吃麻辣小龙虾都在清水里浸过再吃。”方饮答,“退休金倒无所谓,我怕疼。”
这次没插胃管,他以前是插过胃管的,那真叫一个难受,麻药劲过了以后,手术的伤疤也疼得难耐。当初胆子大,下得了决心,如果现在要他重新来,他还真的不敢。
“那下次约你去吃小龙虾,专门给你端一碗清水。”梁思淼道。
酒店的外送早餐到了,他离门比较近,听到敲门声,就起身过去开门。接了食盒,有三屉,分量不轻。
他看着单子,上面的早餐花样丰富,别说两人份,三个人吃都够了,落款是方先生。
“方先生,你是真怕人家饿着啊?”梁思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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