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跳到了榻上,大约是感觉到了沈如年的难过,看到赵渊捏着沈如年的鼻尖就蹭了过去。
然后趁着赵渊不注意,小爪子在他的手臂上一挥,赵渊搂着沈如年的另一只手上就留下了血痕。
赵渊感觉到刺痛,低头一看才发现是小家伙搞的鬼。
沈如年也跟着低头去看,便瞧见赵渊的手臂上长长的血痕,这会眼眶也不红了,抽泣声也停了,只有娇艳的小嘴还嘟着,不过眼里已经看不见泪光了。
就是方才陛下那不要脸的话,让她的脸颊还是红红的,陛下可真是过分,居然还想给她洗澡,真是想得美。
赵渊时刻关注着她脸上的神情,发现她气消了,心里忍不住的笑,这是瞧见岁岁替她出气了,所以不气了?
这么点疼不过是挠痒痒的,他的心思都被她那娇艳的红唇和绯红的小脸蛋给吸引着,根本没空去管这点小伤。
“如妃娘娘不气了?嗯?”赵渊的额头点着沈如年的额头,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块,气氛格外的旖旎。
沈如年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又受了他的蛊惑,这人每次都利用自己的优势勾着她团团转,沈如年嘟囔着哼了一声。
而后伸手抵着他的胸膛,将人往后推开了些,“气着呢。”
但就算是生气,也还是注意到了他手上的伤痕,要是不处理很容易会伤口恶化的,她之前就因为摔了一跤不涂药膏,肿着好几日下不了床。
赵渊看着沈如年忙里忙外的去拿膏药,眼底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好像自从那日两人关系更近一步后,他就对她越发的纵容了。
等她把药膏拿来,赵渊也还是保持着一样的动作,不同的是岁岁已经跳到了他的怀里,这会正被赵渊舒服的抚摸着。
他可一点都不怪岁岁挠了他,要是被这么挠一下沈如年就能不生气,他是愿意多挨几下的。
沈如年此刻就端了锦凳坐在他的面前,睫毛细长凝若成扇,巴掌大的小脸上神情严肃,她难得认真的样子格外的动人。
赵渊的性子冷,不爱多言,不管什么事,做了便是做了,没什么好解释的。
可这会瞧见沈如年蹲坐在他身边,小心翼翼的为他上膏药的样子,竟然有一种不想被她误解的想法。
“今日是母妃的忌日。”
沈如年在涂药膏的动作顿了顿,有些迷茫的抬头看他。
“十七年前也是这样的冬日,我亲眼瞧着她被人从那个池子里捞了上来。”
赵渊在说这两句话的时候不带一丝的情感,仿佛说的是别人的故事,可却让沈如年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陛下那个时候还这么小,他肯定很难过吧。
她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母亲,所以对母亲这个词语十分的陌生,但她也曾偷偷的想自己的母亲会是什么样的,是温柔的还是美丽的,会不会给她说故事给她做衣裳。
现在想来,没有与母亲相处过,虽然不幸,却也是幸运。
至少她不用承受分离的痛苦,她依旧懵懂的长大,虽然缺失了一部分的爱,但总比拥有过再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要好得多。
难怪陛下昨日起就没有怎么笑过,原来是因为这个。
苏姐姐那会是在安慰陛下吧,沈如年突然觉得自己很不懂事,她什么事情都没了解,赖着要去西花园玩,还要闹着离家出走,可真是太差劲了。
沈如年不知何时把药膏放在了一边,双手紧紧的抱住了眼前人结实的腰肢,“陛下,你别难过。”
赵渊不是为了让她如此,只是见不得她在这可怜巴巴的小模样,但他很享受小姑娘这样的主动。
伸手将她抱回了怀里,“不难过,当年的那些人,都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
他只是习惯了,习惯了在这一天去吊念母妃。
沈如年在怀里仰着头看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很是纯澈,眼里倒映着赵渊的样子,而后她勾上他的脖颈,笨拙的亲了上去。
这样陛下会不难过一些吗?
她今日是不是吃了桃酥,又香又甜,让人无法抗拒……
常福在外面小心的伺候着,唯恐一会主子又要出走,可等着等着里面就没了说话的声音。
他偷偷的看了一眼,两位主子正相拥着,赶紧偷笑着出去将人都遣远些,这会可不能让人打搅了主子。
而后轻声的安慰陈诗雨,“要咱家说,陈姑娘也不必担心,沈主子的这份恩宠没别人能分的走,除非是陛下自己不喜,不然是绝不会有人能超过去的。”
陈诗雨心中的大石这才放下,一直等到天色暗下来,里头才叫人进去。
沈如年的眼睛红红的,脸上却是光亮的很,就更不必说她身边的陛下,简直像吃了仙丹喝了仙露,哪里还找得出方才气急的样子。
用过晚膳,沈如年终于记着要把荷包给赵渊,就献宝似的把荷包捧到了他的眼前。
赵渊这才知道她前段时日总是偷偷摸摸的在做什么,荷包确实不够精美,针线也很粗糙,上面的花样更是差点瞧不出是什么动物。
但光是她为此付出的心血,便足够赵渊喜欢了。
“还骗朕是去玩,原来是偷偷做这个了,你这点小聪明要是用在读书上,没准能考个状元。”
沈如年吐了吐舌头,“那陛下要是不喜欢我就自己戴。”
说着还要去赵渊的手里把荷包给抢回来,就被他装若不在意的样子收了起来,还没好气的点了点她的额间,“哪有人把送出去的东西拿回去的?”
赵渊看似云淡风轻的不在意,心中却喜欢的很,他收到过无数的珍宝,唯独这个绣工不够看针线也差些意思的荷包,让他喜欢的很。
为了证明他的喜欢,当晚便让常福把他原本戴的那个荷包给换了,沈如年这才相信,还信誓旦旦的说下次一定会有进步。
赵渊心里欣喜却又不愿意表现出来,只是淡淡的道,“你送了朕荷包,想要什么?朕也送你。”
“我才不要,陛下已经送了我很多东西了,我又不是想要东西才做的荷包。”小嘴嘟着颇有些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志气,听得赵渊也有些想笑。
沉思许久后,目光深邃的看着她:“那朕送你个别的。”
等沈如年睡着后,赵渊才翻身下床,重新拟了道圣旨。
如妃沈氏温慧端良,今晋封为贵妃。
金箔权势动不了她的心,那边赏她有资格一辈子陪在他的身边。
沈如年第二日醒来才知道自己又变身份了,这封妃大典都还未举行,她就又从如妃成了贵妃。
身边的宫人们个个仰着笑脸,唯恐自己恭贺的比别人慢一步,就抱不上这根大腿了。
她自己对这个身份的变化倒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反正都是陪着陛下,难道还会有什么不同吗?
那边陈诗雨就来告诉她消息了,“主子,沈家递了帖子,说是想要进宫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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