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场大雪落下来,路上积攒了厚厚的一层,走上去打滑陈子昂也不敢把自行车行驶的很快。
又一次打滑,他就停下来走一段儿。
李红旗从后车座跳下来闷着头走路。
“就没什么要说的?”陈子昂侧头看向她。
“说什么?”
看着白茫茫的庄稼地,李红旗眼睛里带着凌厉。是的,李梦做到了,她被恶心的够呛。
“你还真不怕我误会,”陈子昂把车子停在路边,一把拽住李红旗把她拉到一颗大树下,边拍打她身上的雪,边说:“早就有耳闻你有个青梅竹马的相好,怎么没的?”
“你属海的?”
李红旗骂他管的宽,把人推开,哈着气站在树下跺脚,冷的很。
一顶大帽子落在她头上。
陈子昂使劲儿在上面拍了拍:“我要是属海的话你就是属白眼狼的。”
哼笑了声:“你早晚得把这事告诉我。”
“谁给你的自信?”她翻着白眼儿怼他,恨恨的嘟囔,“只顾着出来我可没带钱,赶紧走。”
跟一个白眼狼计较什么,陈子昂任劳任怨的瞪着自行车把人带到县里的补习班。
李红旗上辈子就顾着倒腾自己那点儿身残志坚的事了,没听说有什么补习班,这可能是谁的到了消息,也有可能是对大局的观察,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分成太低又太穷,压根接触不到这边,总之这个补习班很像样子,有三十多个学生,只看外表就能知道他们个个家世都不错。
后来接触的久了,李红旗才知道这些人大多是干部子弟,还有一部分就是家里日子富足的。
也是了,在1977年,人才被重视的萌芽刚刚复苏的年代,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哪里有这样的意识。
“坐这儿,”陈子昂把她拉坐下,路上的气跟没消似的,拽的她磕在他身上,其他人都看笑了。
难得窘迫一下,李红旗气的直瞪眼,又不能打扰前面老师上课,鼓着气坐下来,又发现自己连书本都忘了带。
“好好学,”扳回一局,陈子昂心情舒爽了,把课本摊开放中间。
是生涩难懂的文言文,李红旗听的直打哈切,下了课还戳着课本问陈子昂:“这念什么字?”
“走神,走神。”
卷在一起的课本敲在她头上,陈子昂告诉她那念‘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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