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兰馥在这一刻明白了一个词:含冤莫白,有口难言。
她说不清楚了,因为她怎么也无法解释,为什么十几只鹦鹉,她恰恰好能指中那只“被误认为是正确答案”的鹦鹉。
她感觉到了周围人鄙视的目光,她也发现二皇子在用失望的目光看着她,但是她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解。
她只能硬着头皮站在那里,勉强道:“我以为,这只是白毛的,应该是假鹦鹉,不曾想还有这般门道。”
这话,当然没人相信了。
旁边的顾锦沅轻叹了口气:“妹妹,你这性子,什么时候改改,其实我刚才就觉得,妹妹不懂鹦鹉,就不该妄自称大,你看看,如今到底是错了。”
顾兰馥:“…………”
她盯着顾锦沅,确认了,没错,顾锦沅就是故意的。
顾锦沅知道哪只鹦鹉是假鹦鹉,才故意激自己,才故意要让自己以为她不懂,总之就是挖了一个坑,让自己往里面跳。
可偏偏自己傻,自己竟然跳了!
顾兰馥深吸口气,她觉得胸口憋闷,她甚至怀疑,上辈子,是不是就是这个心机叵测的顾锦沅挖了一个坑,让自己嫁给了太子,然后她顾锦沅釜底抽薪,直接让二皇子继位她自己当皇后了!
鬼知道在这笑盈盈的绝世姿容背后,藏着一个什么黑心肠!
旁边的谭丝悦,在最初的震惊后,终于深吸口气,盯着顾兰馥:“二姑娘,刚才你说的赌约,总不该不算数吧?”
她这一提,所有的人都想起来了,很有些看热闹地看着顾兰馥。
其实都是燕京城里的贵女,顾兰馥的父母外家那都是一般人得罪不起的,但是现在,她这个莫名能说出那个“错误答案”的顾兰馥太过诡异了。
以至于所有的人都想继续把这出戏看下去,看看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顾兰馥忍下羞耻,咬牙道:“好,我给姐姐敬茶。”
顾锦沅听此,叹:“其实刚才妹妹要和我对赌,我就觉得,你我都是姐妹,玩乐而已,何必如此?可妹妹非要和我对赌什么作揖敬茶……”
说着,她恨铁不成钢地摇头。
她这一说,所有的人都想起来,对,人家顾锦沅很有把握,人家顾锦沅不想和你顾兰馥赌,是你自己非要赌,还要赌什么作揖敬茶想折辱别人。
结果把自己折辱进去了!
这不是活该吗?
顾兰馥:“……”
这就是赶尽杀绝吧!
顾兰馥给顾锦沅点了茶,点茶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关键是顾锦沅喝了茶后,却悠悠地来了一句:“点茶如做人,茶之道犹如做人之道,妹妹须谨记。”
顾兰馥:谨记你个头!
但是这话听在众人耳中,却是别有一番意思了。
特别是联想下刚才顾兰馥志得意满矢志要赢的样子,更加让人多想了。
顾兰馥自然感觉到旁边的人怎么看她的,但是她只能低着头,含羞忍耻,努力地熬过去。
不然她还能怎么样呢,这件事她解释不了。
睿远侯夫人也觉得这事没意思极了,当即匆匆地招待大家过去旁边的茶舍用茶和点心,大家各自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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