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乌云满天,奚画抬手擦了擦脖颈上的汗,一摇一晃地拎着水桶走到茅厕门边儿,那里头关何挽着裤腿和袖子,认认真真地刷洗。
今天是最后一日打扫茅厕了,丁颜因上学要忙活厨房里的事,不便过来,只得他二人清扫。
来书院这么久了,奚画还是头一回被罚,因想到那日副院士的话,思及近来自己的举动,顿然有些惶恐,难不成,当真是近墨者黑了?
一想到关何那惨不忍睹的课试成绩,心中不觉一凛。
看来她还得愈发努力学习才行!
那边的关何正侧身,回头见她提了水过来,忙伸手去接。
“行了,水够了。”
他取了瓢舀着冲洗地面,又仔细地换了帕子擦门。奚画在外面巴巴儿地望着他后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可要我帮忙?”
“不用。”关何未曾转身,“你站着休息就是。”
“……可我好像什么也没干呐。”
“没事,很快就好了。”他说着,抬头瞧了眼天色,忽然惆怅道,“饭点又过了……”
“小颜会给我们留饭的。”奚画笑着宽慰他,“放心就好。”
“……”关何手上微滞,停了半晌,语气放得一轻,“抱歉,这次连累了你。”
闻言,她愣了一瞬,而后才笑起来:“又不关你的事,毕竟谁都不知道那时候副院士会来啊。”
“不。”他直起身子,表情略有些尴尬,“我想若是没看到我,他不会想到要罚你们打扫茅厕的。”
“……”难道是想说自己长得很像茅厕吗。
奚画兀自端详了他一会儿。
其实关何的相貌在书院中也算是十分出众的,只不过由于常年被罚,倒的确很让人一见他便联想到茅厕……
不过幸而是把那张纸条给带了出来,因听说自上回他们去过地窖后,那地方便塌了,院士命人重新翻修了一遍,眼下再去想是也找不到有用的东西。
不知有没有漏掉什么……
思索间,一枚树叶摔恰在关何头上,不过多时脚边就积了不少落叶,奚画走到他身后,踮起脚抬手摘了下来。
怎想,周遭的风却越吹越急,前面花台上的草木亦被刮得东倒西歪,这般的天气看着倒像是快将下雨。
奚画举手在眉上,仰首举目去看天空,厚厚的云层里隐隐有几丝电闪光芒。
“天色好像暗了许多。”
话音刚落,一道惊雷就劈了下来。
“雷雨要来了!”她忙催道,“你快点儿!”
关何匆匆收拾东西,背后的狂风却一阵高过一阵,待得他出门时,硕大的雨点已噼里啪啦地砸在脸上。
因事先未曾考虑这许多,他二人皆未带伞,附近又没躲雨之处,关何随手把搁在旁边的外衫一拽,动作飞快地将奚画罩住:
“走!”
她脑中一懵,当即迟疑道:“可是……你的衣服……”
“不妨事,会干的。”关何一把拉住她手腕,不欲再做解释,脚下生风,直往讲堂处疾奔而去。
屋外电闪雷鸣,金枝站在门口又是担心又是着急地探头望,不过多时,便见奚画二人湿淋淋地跑了进来,靠着门就开始喘气儿。
“可算是回来了。”她欣慰着松了口气,“怎么倒霉成这样,偏偏逢上下暴雨……”
瞧着关何几乎是淋得满身是水,金枝不由往他身后去找奚画:
“小四,你没事吧?”
奚画摆摆手,把裹在身上的衣衫褪下来:“我倒是还好……”
她略有些愧疚地转向关何,后者正把衣摆上的水拧了一把,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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