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娘从外头进来,站在院子里的桃花树下顿了顿才进了里间,拔步床上的如意直挺挺的躺着,闭着嘴一口饭都不吃,王姨娘在如意的床边怔怔的坐了半响就落了泪:“你从宫里回来就不吃不喝,姨娘知道你心里苦,你怨姨娘,可这都是命!”
年轻的时候以为爬上老爷的床做了姨娘就富贵了,可是现在回头在看还不如嫁个体面的管事做个正房娘子,女儿也就不至于被人看不起。
如意忽的坐了起来,耳朵上的丁香耳坠猛力的晃动:“姨娘我只是不甘心!都是阿玛的女儿,没道理我就一定要比姐姐差!”
如意的眼里闪着骇人亮光,看的王姨娘甚至有些瑟缩:“你你这是”
如意垂了眼,不再看王姨娘,跟她姨娘说了又能怎么样,难道还能帮到她?她又躺了下去:“您别管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孩子大了,越发不肯多看她,大抵也是怨恨的吧,可她又还能做些什么?
上头赏赐的料子就是不一样,李氏抚摸着缎子,听着雁姑娘在一旁道:“这个颜色最衬您的肤色,若做了梨花底的衣裳穿,更是多了一层风韵!”
李氏仿佛听得很高兴:“是啊,我也觉得好,等做好了我便穿上。”
雁姑娘笑意更加真切:“也是主子长的好看,别人就穿不出这颜色的好来!”
惠妃细细端详着宫女给她新涂抹的指甲油,只觉得还是不大平整,不满意的略微皱眉,宫人在她耳边低语:“衣裳已经穿上了,果真瞧着好看呢。”
惠妃仿佛是听到了个好听的笑话,展颜而笑:“上一次凑巧,难道这一次能让她跑了?去跟大福晋说一声,注意着点,可别在坏了事。”
说起大福晋惠妃的语气永远好不了,宫人心想,主子大抵是恨着大福晋的。
层层叠叠的影子在权珮脑中咆哮呼喊,被她亲自砍去头颅的大行台尚书令提着脑袋来找她,她冷笑着又是一刀劈死,鲜血漫天都是,让她有些喘不过气,等醒来就见着晓月站在一旁,手里捧着一碗温热的红豆汤,西洋钟响了起来,没想到睡了近一个时辰。
外头传来了温和的说话声,权珮慵懒的眉眼之间才有了几丝笑意,这就来了
大福晋梳着小两把,头上簪着一根赤金扁方,鬓边是一朵堆纱宫花,身上是家常柳绿色的旗袍,看起来亲切随和,她温和浅笑,带着长者的关怀:“这么热的时间做月子,你越发要小心,不能沾冷水,不能吹冷风,别图一时的痛快做下了月子病,那以后可有的你受。”
权珮的头发只松松挽起,有一缕垂在耳边,仿佛一朵慵懒的睡莲花,妩媚清新,又有些深不可测:“您说的是。”
大福晋见权珮认同自己的说法,脸上就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又悄悄跟她说些体己话:“李氏不过是个格格,你别往心里去,你已经有个阿哥了,就是她在能耐也翻不过天去。”
仿佛妯娌两个极其亲近一般,权珮垂了眼,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您说的这是什么话?”
雁姑娘从外头急匆匆的赶进来:“福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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