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颂在宫里很少关心外面的事情, 但以他现在的身份,想打听点儿什么事倒也不难。
难怪这次厉扬没有过来参加小皇子的满月礼,原来是生病了, 他自打出宫建府之后就几乎没有出过门, 所有人都以为是厉霄罚他闭门思过,实际上他如今却是在缠绵病榻。
宋颂不知道的是,前世的厉扬其实还给厉霄寄了一封忏悔信,他是病死的, 在死前一直活在羞愧和自责之中,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娘杀了亲兄的娘,也正是因为这封信, 才让厉霄这次抉择不定。
他内心里定然还是不愿意搭理厉扬的, 就像宋颂跟他置气一样,只是内心里, 可能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怪罪。
换句话说,厉霄一辈子不搭理厉扬是一回事,但他不会愿意看到他死。
宋颂出宫不需要请旨, 但他一向是个有规矩的人, 所以每次出门都会向厉霄报备,让他方便掌握自己的行踪。
但这次他却没有通过厉霄,自己坐车去了厉扬的府邸, 亲自探望了一番。
本以为传消息的人说他缠绵病榻是夸张了, 到了地方宋颂才发现他的确瘦了不少,哪怕是在笑着,眉宇之间也满是恹恹。天气从夏季过度到了秋季, 一场秋风,他就又倒下了。
宋颂与他隔着一段距离, 在椅子上坐下来,轻声道:“什么病,太医可有法子?”
厉扬笑道:“不是什么大事,有劳皇嫂挂念了。”
“陛下也很挂念你。”
厉扬的笑容收敛了几分,嘴唇抖了抖,道:“皇兄……”
“他这几日忙,所以让我过来瞧瞧你,还有去平州的事,他还有些话想跟你说。”
“他……愿意跟我说话?”
“亲兄弟哪里会有隔夜仇呢?”宋颂宽慰道:“你好好养身子,不要多虑。”
他如今住在宫里,到底身份在那里,哪怕是出宫也不方便久留,便寒暄了几句,走了出去,在门前却碰巧遇到了厉青,行礼之后,宋颂问他:“可知他这是什么病?”
“太医说是心病,积郁成疾,不好医。”
“之前都说过,不让他往心里去了。”
“陛下不是会说软话的人,臣弟去求过他,想让他好生与三皇兄谈谈,他没答应……”厉青顿了顿,道:“我现在担心,三皇兄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只怕……”
按照厉霄的说法,厉扬估计最多再活两年。
宋颂道:“其实陛下并未怪罪他。”
“可他的冷漠对于三皇兄来说,与怪罪无异。”厉青说罢,又笑了笑:“三皇兄的确有罪,罪不该生在皇家,生在秦皇后腹中。”
宋颂不知道该怎么办,理智上,他清楚厉扬无罪,可感情上,他却觉得厉霄做的没错,他不愿意与厉扬亲近,也是情理之中。
回去的时候,厉霄果然追问了他的行踪。
其实他去哪儿厉霄心里都一清二楚,但他多此一举要问,宋颂便老实坦白:“去看阿扬了。”
“你一个嫂子,单独去看小叔子是什么道理?”
“……”宋颂嘴角一抽:“您又在发什么脾气?”
厉霄看了他片刻,道:“过来。”
宋颂只好朝他走过去,顺势被他抱在怀里,男人道:“下回出门,要跟朕打声招呼。”
宋颂白他一眼,厉霄手底下眼线那么多,从他走出门的时候就知道他要去哪儿,去做什么,否则他连宫门都出不去。
但表面上,他还是道:“我记住了。”
又是乖乖软软的姿态。
经过那一遭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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