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账当年已结,五叔何必旧事重提?”宫尚盯着宫敬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眸底幽光暗闪。
如果宫敬真拿当年说事,今天这个结还真不好解。
“你要是也断了一条腿,看还能不能把话说得这么轻松!”宫敬哼道。
当年他才三十出头,工作,爱情都处在鼎盛时期,就因为断了这条腿,他被毁了所有。
心爱的女人跟人跑了,后来即便再婚,那也不是他曾经最美好的初恋。
工作虽说保住,可是在公司的威望却是一落千丈。
他从一个人人艳羡倾慕的青年才俊沦落成别人眼中贪小利的自私鬼,这落差,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体会不到。
这么多年了,他心里的苦楚和委屈,憋闷,谁清楚,谁又知道。
宫尚不了解,却在这里大言不惭什么旧事已结?
不可能,这个疙瘩在他心里积了三十年,已经成病了,无药可解。
“五叔,断腿之事,其中是非你心里明白,我不想再提。”宫尚道,“我只知道如果时间再倒退三十年,换成是我,我也会这样做。”
“你当然会这样做了,因为你跟你父亲一样,骨子里的血都是冷的,没有道义,没有兄弟情谊的无情之辈!”
宫尚冷笑,唇角是对宫敬顽固偏执的无奈和嘲弄:“五叔不满的当年的处置,觉得罚得重了,那为什么事先要跟我父亲签定那样的协议呢?”
“既然签了,那就必定要执行的。如果不执行,这个协议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你明明知道你犯这个错误的后果是什么,却一犯再犯,怨谁?我父亲吗?”
宫敬有一瞬的沉默。
这话,当年他也自省过,可是他认为,法律面前还有仁道,情义可讲,为什么宫慕就狠得下这个心,半点情份都不念?
“就算我错了,给个警告就行,有必要罚那么重?非断我一条腿不可?当年事发之后,多少人为我求情作保,你六叔和八叔都给你父亲跪下了,你父亲就是不松口,执意要折我一条腿。他根本就是存有私心,他怕我抢了公司,怕我出他风头。他是想给你铺路,好借口铲除我这个隐患!”
“求情作保?铲除隐患?”宫尚低头浅笑,“五叔把这桩明案说得黑白颠倒,是觉得我没有亲历那件事故意混淆视听吗?”
“好,既然五叔想在我这里替自己讨个公道,那我就再多说几句。如果我父亲当年不罚那样重,五叔真的会改吗?贪污受贿这种事我没做过,但我知道,做这种事是会上瘾的,有初一就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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