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蒋昭昭的电话,永远忙音。
碧江小区再也不见她的踪影。
就连她放在地下车库的车子也从来没有开走过。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消失不见,江临舟本应该做好心理准备的,可那天在雪地里的一吻,仿佛在他冰封的心上烫出了窟窿,从此流淌着温暖的小溪。
他太过贪恋一时的温柔,以至于不敢面对事实。
所以,他更不敢承认,他曾经打通过蒋昭昭的电话,听到她呼吸的一瞬间,心脏是一列被截停的列车,在寒风里呼啸着浓重的热气。
可沉默的空档,透过沙沙的电流声,他有听到一道清朗的男声和蒋昭昭说话。
他说:昭昭,我洗好了,换你去洗吧。
停靠在胸口的那辆火车开走了,带着她一起走的。
仿佛在提醒他:她在世界的哪一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又有谁陪在她身边,都不是他有权利关心的问题。
决定和江临舟结束这段游戏那日,是个万里无云的大晴天。
蒋昭昭发送完短短的四个字,双手都在不听话地微微颤抖,一种新生命第一眼看到人间的喜悦重新涌上胸口,酣畅,舒适。
——游戏结束。
连同十八岁到二十六岁的一段时光,那些爱意激荡、恨意刻骨、疯魔、痴狂、折磨的感情,一并留在冬天。
初春抽出第一缕枝桠,春天来了,她的新生也来了。
房间很暗;夜里的空气很凉爽。
夏季,你可以闻到橘子的花香。
如果有风,一棵树就会花香弥漫——
不需要有整座果园。
我做的也是英雄所做的,
她打开窗户。她与大地重逢。[1]
蒋昭昭只身一人去了趟西藏,没有任何计划的那种。
只是没想过会在林芝遇见一位从未见过的熟人。
正是林芝的旅游季节,蒋昭昭来时匆忙没有做功课,这就导致了她在游客爆满的林芝找不到一间房住宿。
她穿着藏袍在餐厅大快朵颐一整只烤全羊,感觉到有人在光明磊落的注视自己,她咬着羊腿抬头,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他皮肤经过紫外线地无情烤灼,已经呈现出和照片相差很多的红黑色,穿着很机能风的黑色防水外套,一双黝黑的眼睛闪着星河似的光,年轻,带着冲动。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男生走过来,大赤赤坐下,朝蒋昭昭伸出手:“你好,岑颂。”
蒋昭昭也不不拘小节地把脏手在藏袍上擦了擦,跟他握手,道:“蒋昭昭。”
岑颂接着说:“我看过你主演的很多电视剧,陈明兰老师上课时总会提到你。”
她毕业很多年,但学习时成绩优秀,走上演员这条道路后也不断进步,已经是很多老师的骄傲。
蒋昭昭也笑了下,弯起月牙似的眼睛:“我还没看过你的作品,就先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岑颂也笑:“合作愉快。”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但可能是身居异乡的缘故,两人并没有什么拘束。
有了男生的加入,一只烤全羊很快被横扫一空,蒋昭昭很少会吃的那么撑,拖着岑颂在人群夕阳的小径上散步。
西藏的天黑的晚,暖黄色的光线刺透层云洋洋铺下,万物都镀上一层金色。
岑颂步子大,也没有和蒋昭昭步调一致的想法,走两步,他回头,手插口袋,看蒋昭昭没丢,等她走上来,再接着走。
蒋昭昭的小体格怎么经得住这锻炼,没一会儿就不行了。
岑颂在旁边努努鼻子:“就这身板也敢一个人上高原,现在告诉我你是为爱寻死来了我都信。”
蒋昭昭回怼:“那我也没高原反应住院。”
被戳到痛处,岑颂直跳脚:“那纯属意外,我骑行上来当然难度更大,身体吃不消也是常有的。”
岑颂解释着,夕阳将他轻快的声音拖得绵长,他看向蒋昭昭,却看到她愣愣地看着天边。
话音猛然停住,他小心翼翼凑到人跟前,试探着问:“喂,你不会真的为爱寻死来了吧?”
蒋昭昭闻声回头,对上离自己很近的一双干净黝黑的眼睛,夕阳落在少年的身后,勾勒出他略显单薄清癯的身形。
蒋昭昭无端一愣,旋即真诚笑道:“我是来迎接新生的。”
莫名奇妙的一句话,惹的岑颂又看了她好几眼,最后挠头嘱咐道:“反正失恋了可以再谈,离婚了也可以再婚,事业受挫折了还可以东山再起,世界上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事,开心最重要。”
年纪不大,心灵鸡汤倒是手到擒来,蒋昭昭反问他:“那你为什么来这里,是失恋了吗?”
谁知道岑颂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点了点头:“是啊。”
蒋昭昭:“……”
她正想着说点什么安慰下正经历失恋的男孩,可他却把帽子一戴,压过眉毛,挡住半张脸的情绪,酷酷地说:“不过我是来这里等待下一段感情的。”
“……”蒋昭昭头一次觉得自己年纪太大跟不上年轻人的思路,扯了扯嘴角,说:“那行,接着走吧。”
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小腿,擦过岑颂的肩膀,先走一步。
夕阳在两人身后,拖着身影逶迤纠缠。
当晚,因为蒋昭昭没有房间,而岑颂的朋友临时鸽了他林芝之旅直奔布达拉宫,标间多出了一张床位。
流浪街头和与陌生人共处一室,蒋昭昭选择了后者。
高原夜晚,寒意逼人,酒店窗子打开,是一片桃林。
蒋昭昭就在这样的环境里接了一通陌生的电话。
“喂。”她轻轻出声,先打招呼,可对面却是一阵沉默。
几乎条件反射一般,她想到了江临舟。
春寒料峭,暗夜里桃花簌簌落下,留给土地一片柔软。
电流交互的沙沙声里,蒋昭昭感受到对面由轻缓变滞重的呼吸声,寂静的夜里,感官被无限放大。
桃花落下窸窸窣窣的声音,雪山融化成汩汩清泉泠泠,细微的声音在耳边激荡,连带着江临舟的那份,跟世间万物并没有什么不同。
蒋昭昭刚想要结束这段通话,岑颂从卫生间出来,柔软的发梢垂着水珠:“昭昭,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声音不小。
蒋昭昭回身点头,电话被人挂断。
离开林芝那天,蒋昭昭和岑颂分道扬镳。
她的下一站是拉萨,岑颂漫无目的地瞎走。
分开的那一刹,岑颂突然朝着布达拉宫的方向双手合十,虔诚一拜。
“昭昭,”岑颂笑着看她:“读过席慕容吗?”
蒋昭昭心头一颤:“什么?”
车子来了,岑颂没再说下去,扬起手跟她道别。
《小圆满》由于题材限制,审片卡得严,上星播放时已经是二月下旬。
城市网大众网收视均破15,挽救了番茄卫视因林思宛带来的惨淡收视率。
这已经是蒋昭昭第三次拯救番茄卫视的收视率,业内人特别是番茄工作人员都称蒋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1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