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原淮余知府张贤礼的凿凿证词激起了风涛骇浪,那么原绍安知府谭有为的遗孀进京告御状就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事到如今,虽然皇上并未直接问责建王,但百官心知肚明,皇上绝不可能当真浑不在意。每日早朝站在太子身后的建王似乎成了一个摆设,后宫岚贵妃被冷落的消息也很快传了出来。
就连百官都明白的道理季司宏不可能不明白,只是岚贵妃传话让他不要轻举妄妄动,季承煜与季凌云也沉住气,所有人都在等着元和帝最后的决定,却不想最终被召进宫的人却是一向被众人遗忘的宁王季钰仁。
不说旁人,就连季钰仁自己都是始料未及,直到站在德尚殿仍然有种身在梦中的恍惚之感。
元和帝将这个因腿疾连早朝都免了的皇儿叫进宫,却只是赐坐赏茶关怀起了家常,季钰仁面上难掩惊喜之色,元和帝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开口道:“朕今日将你召进宫,实则也是为了你三皇兄之事。此事你应该也略有耳闻吧?”
季钰仁紧张的咽了口口水,似乎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个、这个……”
元和帝叹了口气,道:“朕知道此事传的满城风雨,你听到些消息也不足为奇。”
季钰仁这才打量着元和帝的神色,起身跪地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儿臣虽与三皇兄平日往来不多,但相信三皇兄并非传言中人,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还请父皇再三斟酌。”
元和帝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片刻后,方才移开目光沉声道:“朕自然是相信自己的皇儿,只是此事牵连甚广,需得给满朝文武一个交代。正是因为知道你与建王素日往来不多,所以此事朕准备交由你去办,你觉得如何?”
季钰仁猛地抬头,似是回不过神来。
“父皇、父皇,儿臣、儿臣……”
元和帝面沉如水,起身拍了拍季钰仁的肩膀,打断他道:“此事事关皇家声誉,不便交由其他人去办,太子与安王又素来与建王不睦,恐难以令人信服。此事唯有你能委以重任,你可不要让父皇失望。”
季钰仁张了张嘴,最终垂首敛目点头道:“儿臣明白,定然竭尽所能,不让父皇失望。”
元和帝这才面色稍缓,点头道:“你难得进宫一趟,顺道去瞧瞧如贵人吧。”
季钰仁走出德尚殿时已是两个时辰之后,陈恒已经等候许久,虽心急如焚,但宫中四处都是耳目也不便多问,等出宫上了马车他方才开口道:“不知皇上召见主子所为何事?主子怎么去了这么久?”
季钰仁原本平和如常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沉声道:“父皇让本王去调查建王当年在绍安、淮余一带强征赋税一案。”
陈恒一愣,随即面带怒色道:“平日里宫里对主子不闻不问,如今却将这烫手山芋交给主子,这般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怎的不交给太子和安王?”
季钰仁冷冷看他一眼,“你糊涂了,以太子和安王与建王的关系,若将此事交给他们,建王一派如何能愿意。”
陈恒自知失言,却仍是愤愤不平道:“主子隐忍多年对朝堂之事不闻不问,如今却要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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