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骋,我们离婚吧。”谈烟再一次平静地重复道。
“我不同意。”江骋眼睛紧紧锁着她。
谈烟看到江骋固执的语气有些头疼, 语气仍平平:“回家再说。”
回到家, 江骋跟在谈烟身后, 看着她神色淡定地倒水,喝水,进了房间, 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份协议。
谈烟把协议递给他, 说道:“这是离婚协议, 我已经签好了字, 我不要你一分钱, 两人没什么经济纠纷的话,离婚手续应该很快就能办下来。”
“我家公司跟你家的利益捆绑, 也可以顺带一并解除,有什么后果我会承担。”谈烟一双眼睛浸透着坚决。
她字句清楚, 逻辑清晰, 分明是早就计划好了的。
江骋倏地打断她, 脸色森寒:“说完了吗?”
“我再说一次,我不同意离婚。”江骋寒着一张脸说道。
江骋把手里的离婚协议书撕得粉碎, 白色的碎片掉落在地上, 他把一份好好的协议变成了一团废纸, 然后扬手扔在了垃圾桶上。
谈烟眼神平静地看着江骋做的一切,语气平淡:“你撕了也没用,离婚协议我已经提前了签了好几份。”
听到谈烟这话,江骋感觉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说不清是胸闷发闷还是心口在隐隐作疼。
他垂眼看着谈烟蹲下来把碎纸捡起来, 扔进垃圾桶里面。
江骋受不了谈烟这么平静,好像在处理一件寻常小事的样子。
他情愿谈烟跟他闹,跟他哭,而不是现在,像一潭死水。
“是你说的,你会一直陪着我。”江骋舌尖顶了一下腮帮,语气嘲讽。
谈烟背影僵住,她呼吸了好几次才让声音平稳:“那天晚上,你没来。”
“新闻没出之前,我都知道,你一定去找了贺之音。”谈烟语气寻常,仿佛在讨论别人的事情一般。
江骋以为原因在这,他喉结滚了滚:“对不起,我去找她是因为兑现一个承诺,她之前帮过我。”
江骋在国外的那□□年,跟被流放没什么区别。
他在nyu念大学,修经济学与管理学双学位,拼命修满学分,接着又上哥大念了金融经济学硕士,期间他严苛自律,最终以最优的成绩,提前一年毕业。
可这些都是用什么换来的?江骋记不清了。
吃过的苦,熬坏的胃,生过的病这些统统他统统可以抗下来,因为睡一觉就没事了。
可是唯一一次,江骋一生错付遗憾。
彼时,江骋正参加一场重要的毕业学业水平测试,当天,江骋的生母因病重躺在医院里奄奄一息。
而这件事,江骋一直被蒙在鼓里。江父选择瞒着他,是觉得怕影响江骋考试,也认为他母亲的病太严重,就算他在大洋彼岸赶回来也来不及。
是贺之音刚好回国探亲,看到了新闻上说环视集团发妻病重的消息。
贺之音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江骋,江骋慌得不行,他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抖:“请你去看一趟我母亲,我正在赶回来的路上,如果来不及——”
“就帮我说,我一切都好,不负她的期望。”江骋声音发哑,第一次跟贺之音请求道,“拜托了。”
贺之音说了好。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江骋身上没有钱,买的是廉航,江家没有人替他这份亲情买单。
江骋当天就赶到航空机场,那趟航班是在晚上,还要经停一夜。
他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身心煎熬地坐在机场里。
后来还是老爷子知道,派人给他买了一趟最快的航班。
江骋被人一路迎上飞机的那一刻,忽然觉得。十八岁时,自己喜欢的人给他上了一课,告诉他,没有钱的爱情,风一吹就没了。钱能抵过喜欢。
而今,现实给了他一个血淋淋的教训,钱也能赶上来得及。
即使老爷子给他买了最快的航班,可由于先前耽误的原因,江骋还是没能见上他母亲最后一面。
那天江骋站在京南机场,刺金色的阳光大片地照进来。明明暖意照人,他却觉得,好像从此以后自己是一个人了,单枪匹马地生长着。
唯一的庆幸就是贺之音帮他托了话,让他的生母一路安心好走了。
后来贺之音陪他照料后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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